【“狄丞相,再会。】
来俊臣的马车缓缓地使下桥,阿发和阿忠坐在前面,身子笔直,面相凶恶,像是两道坚实的城墙守卫着车上的人。
姜竹内被捆成了粽子,那张总是想骂来俊臣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不断地发出不依不饶的闷哼。
九念坐在来俊臣的对面,冷冷的看着他,还是一副并不屈从的样子。
来俊臣的眼睛始终在她狼狈的身上打量着,似乎是生气了,语气冰冷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何故弄得如此狼狈,那药王府为何要派这么多人寻你呀?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告诉爹爹!”
九念冷笑一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人家老伯不肯为你所用,你死皮赖俩的将人绑上了车,而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什么女儿,我只有一个亲爹!”
来俊臣瞥了她一眼,不屑的冷哼。
九念忽然问道:“我爹呢?”
来俊臣别过头,去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不假思索的答:“死了!”
九念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来俊臣一见她生气了,赶紧挥了挥手:“坐下,坐下!我说死了你就信?曾泓他回老家了,雍州老家。”
“何时走的?”
“昨日,他留了一封书信给你,在我府上。”
九念狐疑的看着他,但见他表情认真诚恳,倒不像是在说谎。
她还是不大相信,道:“我父亲为何不回冀州而是雍州?明明我干爹在冀州,而雍州他谁也不认得。”
来俊臣收起了懒洋洋的表情,倒有几分严肃的望着她:“干爹?是那南宫县丞崔敬么?”
那崔敬,听说已经畏罪自杀了。
来俊臣并不打算将这糟心的事儿告诉她,便不耐烦的说:“去没去雍州,你看信不就知道了么?不信也罢,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这丫头的疑心病也真重,跟他倒是有一拼。
九念不在言语,先抛却父亲的事情放到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来俊臣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九念瞪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来俊臣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她说:“行行行,我不问了,你必定是在那药王府呆不下去了,不如就住进我的府里。”
他这样的一句话,到了九念的耳朵里便多了几分莫名的猥琐。
九念狠狠地望着他,高傲的说:“看来你要把我也绑起来了,要我住进你的府,除非让我住监牢!”
来俊臣一听,嘿,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倔!上次他好心好意的设宴,不过让她做自己的干女儿,她没说两句就撞柱子自尽,今天他已不再提此事,光说先收留她,她竟也不肯!
来俊臣也是犟脾气,被她这样一讲,便咬牙切齿的指了指她,目光凶狠的,一开口却失去了几分威严:“行行行,你看着,下车我若不把你丢到牢里去!我就跟你姓!”
九念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屑看他。
姜竹内想赞叹九念的刚直不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俊臣抬脚踢了踢姜竹内的老腰,道:
“还有你!”
“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