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护士站里,只有电脑屏幕还闪着点点幽光,我扶着墙边喘气,心里暗自发誓,要是命大活着出去了,自己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再也不犯懒了。
刚缓过来一会,空荡的楼层里响起了哒哒哒的键盘声,按键的速度很快,伴随着写字的沙沙声。
我看着幽暗的护士站咽了咽口水,慢慢往里走,心里期许着,这里还有个正常人,是那个院长的漏网之鱼。
我猫着步子躲在工作台后面,伸出头往里看。
黑夜中,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坐在电脑面前写病历,电脑的光打在他身上,我才看清,他穿着一身白大褂。
这人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十九号床1906病人,重度抑郁症,曾有过轻生念头,多次自杀未遂。孤儿,家族病史不明,情况严重,心理治疗无效。治疗方案:长期性药物治疗,加以心理治疗……”
看着他的背影,我总觉得有些渗得慌,看样子应该是个医生,可我现在都不确定他是不是人了,就算是人,据说精神病院的医生,多半自己都有各种心理疾病。
上次自己无意中还看到,精神科医生,治病救人,人到中年自己患上精神性疾病,成为精神科长期住户。
我正想偷偷离开,刚转身,身后传来一冰冷的声音:“来病人了!”他说话时,把声音拖得很长,我不禁背后一凉。
暗自郁闷,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在离开的时候被发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骤然转身嘿嘿一笑,定睛一看,刚刚还坐在电脑面前的人现在居然不见了,笑容僵硬在脸上。
“你有什么病?”
“你才有病吧!我才没病呢,神经病。”声音从后面传来,人似乎就站在我身后,我反应迅速回了他的话,顺便转了个身。
又是那个男医生,他还是戴着那副眼镜,听诊器挂在胸前,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在自己脸上,嘿嘿一笑。
“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有病。”我被他诡异的笑容吓得差点三魂不见了七魄,他不是跳楼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还老缠着自己。
“你这么聪明,留下来陪我玩吧!我们来看病的游戏。”他笑得格外阴森恐怕,又从白大褂里掏出了一个大号的注射器,足足有我手腕粗的针管,我很怀疑,他是从哪儿找到的。
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变态的玻璃注射器,我一边往后退着,心里在打鼓。他是鬼,自己又跑不过他,那么粗的针,要是扎在自己身上,我可就完了。
“呵呵!我可以拒绝吗?我选择拒绝!”
“不可以,不听话的病人,要绑起来,打针!打针!哈哈哈!我们来打针吧!”他大笑了起来,脸上出现了一条条血痕,裂开的皮肤,里面是发黑的肉,血肉模糊,我一吸气,就闻见了那股腥臭味,正是腐尸的气味。
他拿着注射器,朝我走了过来。我退了几步,随手摸到一张椅子,心里一横,一咬牙抓起旁边的椅子砸了过去,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医生的笑声,这条过道像是没有尽头,我拼命往前跑,不敢回头,只听见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和怎么也驱赶不走的怪笑。
我又一次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个原本师傅住的房间,本该在这里,可此时,拦在我面前的是一堵墙,我转身,看着远处的医生男鬼拿着注射器渐渐逼近,心跳得越来越快。
怎么办,没有退路了,看着他手里的家伙,我就一阵害怕。这个时候,我只能靠自己,此时我才后悔,当初没有偷偷学两招,虽然师傅不太乐意自己碰触灵界的东西。
眼看他走过来,三米,两米,一米!那张狰狞的脸越来越清晰,我的双手有些发抖,脑子里拼命在回忆着,师傅教我画的那个符咒。
师傅说过,那个符咒是可以驱鬼避邪的。我心一横,咬破了手指在掌心飞速画了起来,师傅说了画符不可心有杂念,屏气凝神一气呵成。
最后一笔落下,我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符,心里还是不太确定。这符咒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万万不可马虎。
可这个节骨眼上,我找谁确认它对不对呀!
眼看那个医生鬼就要过来了,我心里记得直跳脚。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嘿嘿嘿的笑着,那声音即猥琐又诡异。
突然,他猛的朝我扑过来,我大叫了一声,往身旁一闪,他撞在了墙上。
我反手一掌,符咒拍在了他的背上,大喊一声:“冥神敕令,百邪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