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大家又开始看盛陵侯的笑话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年前。
那时盛陵侯正在南疆打仗,他曾违反军规收用了几个敌国投降的世家小姐。
此事知晓的人甚少。
盛陵侯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长女所为。因为他记得那日他们在商议此事时,长女恰好来了书房。
想到他从前商议事情时不怎么避讳家人,盛陵侯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长女早就怀疑他与郑氏的死有关,她又那么聪明,恐怕手中真的有不少他犯错的证据。
别的事情便也罢了,盛陵侯府的势力一直在军中,若是他在军事上犯过的错被人捅出来,定是会影响他们盛陵侯府的根基。
他着实没想到长女竟然这么狠,这般不顾及侯府的基业,这般要置他于死地。
半个月后,盛陵侯主动请缨要去北边平定战事。
这事一出,朝野震惊。
如今盛陵侯府权势正旺,就连皇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盛陵侯这个时候离开不就等于把自己在京城的权势拱手让给新帝了吗?而其他侯府一直都在指望着依靠盛陵侯对抗新帝,他一走,世家哪里还有与皇上抗衡的资本,盛陵侯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既然知道,还为何这般做?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世家纷纷过来打探消息,劝盛陵侯留下。
盛陵侯自然也是不想走的,可无奈形势逼人。不过,当旁人问及的时候,他也没说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情说出去只会徒惹旁人的笑话,他谁也不会告诉的,要烂在肚子里。
既然走都走了,他当然也想留下个好名声,所以他对外宣称自己前些时候去拜了祖先,祖先托梦,问他边关为何还未打胜仗。这些日子他惶恐不安,每每半夜惊醒。想到自己祖祖辈辈都在疆场上为国效力,而自己却一直在京城享福,深觉惭愧,便决定向皇上请旨,不打退敌军不收复失地,绝不回京。
对内,盛陵侯这些日子忙着见各方的势力,嘱托他们在他离京之后一定要守好自己手中的权力,千万别被新帝那一派给瓜分干净了,若是京城这边有什么动向及时给他去信沟通。
临走之前,盛陵侯往寻府送了一封信,说要见一见他的好女儿盛露嫣。
孙嬷嬷得知此事后,极力劝阻。
“夫人,您可别去啊,您做了这么多的事还逼着侯爷离京,这回侯爷叫您回去肯定没安好心,万一……万一……”
越说,孙嬷嬷越害怕。
听到孙嬷嬷的话盛露嫣笑了。
“嬷嬷放心,虎毒不食子,我爹不会做什么的。他若是真想杀了我大可派人来暗杀,没必要给我来信大张旗鼓杀了我。”
她爹倒也不至于这般蠢。
孙嬷嬷信了盛露嫣的话,但心中仍旧有些忐忑。等到寻厉晚上回来时,她忍不住把心中的担忧告诉了寻厉。
晚上临睡前,寻厉把手中的书放在榻上的矮桌上,告知盛露嫣明日派两个护卫跟着她。
盛露嫣想到刚刚瞧见孙嬷嬷跟寻厉在门口说过话便猜到了是何事,她也合上了手中的账册,笑着道:“怎么,你也怕我爹杀了我?”
寻厉顿了顿,道:“倒是不怕。”
“不怕为何还要派护卫跟着?”
“求个心安。”
听到这番话,盛露嫣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寻厉瞧着她笑得开怀,心里松了几分。自打那次的事情发生后,她便日日都紧张着,他已经很久没见她笑得这般灿烂了。
“我原以为只有嬷嬷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没想到夫君也会说,当真是让人意外。”盛露嫣凑近了笑着说道。
两人多日未曾亲近,看着这个笑容寻厉心中心痒难耐。再往下看,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盛露嫣的衣领微微敞开了些,露出来里面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而她今日穿的大红色的肚兜,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别有一番滋味。
二人离得这么近,盛露嫣自然也瞧见了寻厉的视线变化。她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顺着寻厉的视线看了过去。她粗粗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便收回来视线看向了寻厉,想要一问究竟。这时寻厉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变得极具侵略性,如同很多个夜晚一样。
盛露嫣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顿时恍然大悟。她脸色微红,随后抬手裹了裹衣裳,嗔了一句:“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