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的吻很轻柔,他不准她回应,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他的每一处,都是那么动人。
梁沐沐一心期待着能不能发生些什么,然而没多久,病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医生,害羞地一下子翻过身去,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顿时痛得皱起了一张小脸。
“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这上面都是为政界军界预留的特护病房,他们又不敢随便进来。”盛钊松开了她的小手,柔声叮嘱道,“我去开门,不准动,一根小指头都不行。”
梁沐沐抿嘴笑了笑,故意和他开起了玩笑,一句话都不答,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的心情,看来已经好起来了。
盛钊去开了门,他原本还打算让医生帮梁沐沐看看,她刚才动那一下有没有伤者,可一开门,看见的人却是何雅婷。她牵着乐乐的手,一脸抱歉地望着盛钊。
“谁放你上来的?”
他的面容一时间变得严肃无比,漆黑的瞳孔如同一轮深不见底的漩涡,散发着隐隐约约,冷然的寒光。
何雅婷的目光有些躲闪,犹豫了半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里的副院长是我大学的学长,我求了他好久他才让我上来的,不是他的错,他只是看着我带着孩子一直在楼下等着,可怜孩子而已。”
她说着,心疼地摸了摸乐乐的脑袋。
盛钊冷冷一笑,“你这学长还真有意思,那你帮我转告他一声,明天他这副院长就当不成了。”
何雅婷诧异地看着他,她知道盛钊是个不好惹的人,但他处事从来都是按流程,按规矩的。她在他手下那么久,还从未见过他拿官威来压人。
“盛钊,你要怪就怪我身上好了,什么处罚我都认,没必要牵连无辜的人……”
盛钊冷漠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还是省军区医院的少校医生?你能拿什么来处罚?”
何雅婷无话可说。
她知道,她现在行动自由,没有被关起来,都已经是托了乐乐的福。
所以,她绝对不能失去乐乐这张牌。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带乐乐给梁沐沐道歉的。乐乐这孩子很乖,他觉得我对他好,所以才担心我,让梁沐沐去找我的,但是你知道,这孩子以前很惨,有些自闭倾向,所以梁沐沐出了事,他才没有吱声的,我已经教育过他了。”
病床上的梁沐沐不由地冷哼了一声,心想着她倒是说的好听!
“何雅婷,我应该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盛钊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把我当傻子!”
盛钊怕吓着孩子,所以用的是最为温和的语气,即使这样,他话中的怒意也未减分毫。
“盛钊,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我怎么可能有胆子……”
“我第一到木桥边找沐沐的时候,是你刻意劝我走开的,但是我没有在意,但是既然乐乐说过你往那个地方去过,你就不该拦我,给我说警示牌的事情。那里既然有警示牌,沐沐也不可能冒险跑去找你,所以她掉下去那段时间,警示牌肯定没有摆在那里。乐乐还是个小孩子,他搬不动那块警示牌,也不会有这个心眼,所以一切都是你授意的。甚至你把乐乐一个人放在哪儿,也是算好了梁沐沐不可能那么放心他,也不会带他去过危险的木桥,只能让他用手机联系我。从头到尾你都逻辑错乱,漏洞百出,你根本是想要沐沐孤立无援,死在那里!”
虽然很危险,但是他是多么庆幸,下了那场雨。
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着急地去找她。
否则,她可能就在溪水里意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