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不忌摇摇头,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将目光从雪隐身上移了回来,似乎是不准备在这件事情继续下去,对北冥玄道:“玄儿啊,如今皇上大寿,京中已经是暗流涌动,你可不能大意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见门口似乎有一些不同寻常之人,想必是皇上有些不放心你了吧。”
北冥玄赞叹道:“伯父当真是慧眼如炬,这么看了两眼就将凌天翔的人看穿了。”
乔不忌忽然起身,有些怅然道:“本王当年和你父亲也曾携手御敌,共退宏景国之兵,如今虽然隐退,但这权势之势,却是比谁都看的清楚啊,门口那两人看似平民装扮,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为生活所迫的窘迫之情,而且根本无心于手上之事,这一点若是你乔伯父都看不出来,也不能安然站在你面前了。”
苏沫自从进了大厅,就一直在打量乔不忌,当年还是皇后之时,苏沫就曾听过乔不忌的大名,但是却没有见过,如今一见,乔不忌给他的感觉,就如一汪无边无际的大海,而且深不见底,无论你在什么时候,都无法看清他眼神中,对你有否含有敌意又或是其他的想法。
乔不忌将目光转向了诸葛霜的身前,对他道:“尊师一起还好吧。”
诸葛霜神色一暗,有些悲愤道:“家师已经仙去,有劳王爷惦念了。”
乔不忌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一滞,一脸的哀愁之色,仿佛在这一瞬间又沧桑了许多,喃喃道:“本王早就料到无忌丞相会有今日,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哎,他当初不该见那人啊!”
诸葛霜浑身一震,露出不可思的神色道:“王爷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乔不忌点点头,随后将自己所知道的讲给众人听,所说的事情,与北冥玄所查到的一般无二,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乔不忌是如今还活着的当事人之一,还有一人,就是平阳王付江龙。
看着昔日的好友一个个的离去,基本没有一个能安然的度过下半生,乔不忌长长的吁了口气,宠辱不惊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明显的无奈和哀伤。
“冤孽啊!为了一本所谓的阵谱,当时牺牲的人不计其数,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乔不忌深深的叹了口气。
乔不忌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北冥玄手下的这些人,能文能武,有勇有谋,心中大感欣慰:“算了,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必再去后悔什么,活在当下便是最好。还有几天就是皇上大寿,玄儿你怎么看。”
北冥玄看了一眼苏沫,然后又看了一眼乔不忌道:“伯父,按照玄儿的看法,此番大寿,凌天翔必然会借着这个机会,首先是和邻国打好关系,先将他们稳住,然后再来整顿朝纲吧,这一次您和平阳王都来了京中,凌天翔想必也想在这个时候,看一看您和平阳王的态度,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估计您和平阳王以后就只能在这京中生活了。”
诸葛霜见北冥玄说的不是很全,便毛遂自荐,上前补充道:“还有一个王爷说漏了,就是凌天翔此次多半也会试探一番朝中的大臣,看看哪一些是站在他那一方的,然后好下手。”
“对了,根据探子回报,平阳王昨天也来到了京中,好像已经去皇宫了。”苏沫在一旁提醒道。
乔不忌闭着眼睛,将众人所说的事情开始慢慢的理清楚,过了半晌的时间,忽然什么话都不说,带着身边的徐桐离开了王府。
诸葛霜和杨管事都搞不清楚乔不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北冥玄的嘴角此时却是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随后看了一眼同样心中了然的苏沫,非常有默契的点点头。
乔不忌离开王府后,也没有多少的停留,直接就往皇宫去了,因为在哪里,有他一直暗中争斗不休的老对手,付江龙。
待乔不忌离开,北冥玄也开始着手部署手下暗阁,调动是以往两倍的人力,全力监视京中一切可疑之人的一切行动,务必要将这一次的主动权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苏沫也叫雪隐开始观察江湖上的势力,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来禀告。
就在北冥玄还在部署这一切的时候,王府中却已经有人悄然进来。
今夜无星无月,天空上只有一片片浓浓的乌云,仿佛要下雨似得。
一人踏着绝妙的轻功,如穿花蝴蝶在王府中左右穿梭,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他落在席玉阁房顶之上时,忽然有一个一袭白衣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雪隐。
只见雪隐怀中抱着一把泛着冰冷杀气的刀,目光森然无情,这么一站,就如一尊雕塑,不怒自威。
那黑影见被发现了,也并不打算立马逃跑,反而舔了舔嘴唇,从背后拿出那一根如火的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