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转身,望着北冥玄。而后像一只猎鹰环顾着苏府四周,那眼神,就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一样。
雕梁画栋的苏府有着普通人一辈子也遥望不到的荣华富贵,同时,也有着比普通人家更为残忍的勾心斗角。
对于北冥玄来说,苏沫的性格仿佛永远都捉摸不透。有时候,他就像比狮子还凶猛的野兽,让人畏。而有时候,则像一只弱小的蝙蝠,不过对于一只绵羊来说,它比凶猛的老虎更加可怕。
蝙蝠会在绵羊熟睡的时候,用锋利的牙齿咬破他的脚心,随后分泌出一种麻醉的液体,让你在浑然不觉中,失血而死。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危险。
“什么人,敢在苏府大声喧哗!”二夫人李氏此时满脸怒色,三步并作两步气愤而来。当李氏看到苏沫后,没好气道:“你来作甚。”忽然眼角余光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待仔细一看,认清是苏玉溪。哀呼一声,“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只见苏玉溪脸上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个鲜红的掌印。小腹那白色碎花长裙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脚印。若非来日天气尚好,地面少了些许污渍,苏玉溪那件碎花长裙多半是要不得了。
李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遭人如此践踏,心中是伤痛不已,平日里苏玉溪犯了错,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更不说今日遭人打成如此重伤,气得连话也说的有些结巴了。
“苏。。。。。。沫。。。你好狠的心,玉溪怎么说和你流着相同的血脉,你如何能下得了手。”
苏沫呵呵一笑:“我苏沫现在就喜欢打这种没有教养的丫头。她喜欢嘴贱,我的手脚也喜欢嘴贱的。所以就情不自禁的和她亲热了一番。”
李氏到了现在,仍然是不思悔改,认为自己的大女儿苏宝盈乃是堂堂皇后,普天之下,一国之母。自己怎么可能和一个傻子低头认输,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到了现在,李氏依然还天真的认为苏沫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如何斗得过自己这种经历过风风雨雨,而且养出一国之母的苏家二夫人。
不管苏沫跳的有多高,多厉害,李氏也一点没有要改变的意思。就要和你对着干,就要让你吃苦,就要让你生活不能自理。
李氏这样想,苏沫又何尝不是呢?
“这里是苏府,你好像有点越俎代庖了。玉溪再不对,自有我苏家的加法,还轮不到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来做吧。”李氏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只是这片刻间,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镇定道。
苏沫眼里透过一丝惊讶,似乎还是小看了这李氏。
“来人啊。”李氏话刚落下,后院中就立马跑出四个精壮的家丁。手里还拿着棍子。
苏沫抬眼一一看了过去,见这些人脚步沉稳有力,呼吸均匀不急,绝非普通的家丁,看眼中神色自若,必然都是练过的。
看来在上次当着众人的面反打家丁,鞭打荣氏让李氏长了记性,知道要找几个练家子来。
“苏沫大逆不道,不仅重伤自己妹妹,还出言侮辱与我。给我绑了到厅堂,执行家法。”李氏一来就给苏沫扣上一个不敬长辈的帽子。好让自己的出手更有理由。
同时也是信心漫漫的,自己这四个家丁,都是在京中武馆找的一等一的好手,今日你就是有天大的理由,再好的身手,也难道家法的惩治但是李氏却忽略了一个人,北冥玄。
李氏笑了,看着还晕在地上的苏玉溪,笑的有些疯狂。
苏沫也笑了,笑盈盈的看着李氏,看着她花样百出。以前是这一套,现在还是这一套,尽管换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丁,不过可惜,结果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谁敢?”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苏沫的后背传来。
站在李氏身后的四个家丁正欲上前拿人,这一声轻喝却像是一个神仙的定身符,竟让他们都不敢再迈出一步。中心泛起一丝微弱的恐惧,就像是遇到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吓丝毫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