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宽背厚刃儿飞薄,杀人不见血光豪,紫微微、蓝洼洼的一柄专门用来在菜市口砍人头的鬼头大刀!
“咕嘟!”
这次轮到戴平安咽口水了。
大刀刀柄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握在手中,顺着胳膊看上去,那副身板又高又大,整整超出戴平安一截子,光滑锃亮的脑门下,又黑又粗的辫子如同一条黑蟒绕在脖子上。
来人站在一座墓室之上,头顶着一轮明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戴平安,虽然逆着光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戴平安已然猜到来人是谁。
“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这是戴平安最后的挣扎,可对方轻然一笑,挥刀指向了戴平安:“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做这无谓的挣扎!你的步态已经出卖了你,束手就擒吧,戴平安!”
步态?这TM还是不是美国西部,怎么串味到武侠了?
戴平安的内心崩溃了,想不到最后会被阎孝国堵在这里。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戴平安的事情,我早有耳闻,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受得起阎某一礼!”说着话,阎孝国倒提着刀,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没想到今天白天遇到的就是你,我本想着放你一马,奈何你复仇一事,事关几万华国工人的生计,阎某不可大意……”
“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古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
“停,我他妈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戴平安再次打断了阎孝国,事到临头他也放开了: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眼里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狗屁朝廷,这些扯淡的君君臣臣废话你跟我少说!”
“难道你是反清复明的朱明余孽?”
“不是!老子没有那牛的祖宗!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就是不爽你们的鞑子狗皇帝,也看不惯那个老妖婆子,怎么着?”
“住口!”阎孝国彻底怒了,挥刀一指戴平安,就要说什么,但戴平安也不客气,拿枪指向阎孝国的同时,第三次打断了对方说话:
“住你大爷!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是主子,而且还TM的能当皇帝,而其他人生下来就得是奴才!老子就是不服怎么着!去你妈的!”
说着话,戴平安低头看了眼地下:
“咱们俩之间大概……就算它十步吧,我知道你功夫高,但我还要看看,十步之内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反正今天只有一个人能从这活着走出去,咱们两个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好!”
十字架上的猫头鹰被吓得呼扇着翅膀飞走了,呼啸的夜风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戴平安握着枪的手里渗出了汗,左轮手枪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气定神闲的阎孝国,但戴平安有种奇妙预感,那就是下一刻,那把鬼头大刀就会劈到他的头上。
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戴平安心里挣扎着,他想要找到眼睛快被吴海之剜出来时的那种感觉,那种生死之间的感觉,他想要时间慢下来,只有慢下来,他才有机会在阎孝国的刀下求得一线生机。
戴平安紧紧盯着阎孝国,他的左眼开始酸痛——
不对!
这是让那个老东西戳的还没好利索。
试试别的法子,戴平安咬了咬舌头,一股腥甜的味道开始在嘴里弥漫,
也不对!
老子舌头都咬了,你就给我来这个?
也许是看出了戴平安的犹豫,也许是等的不耐烦,想早点了结一切,阎孝国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那一刻,刀光雪亮,天地之间仿佛多了一弯明月,也就是这一刻,戴平安的感觉找到了!
跟着感觉,戴平安深吸一口气,就像大叔曾经教他的那样,一口气吸到底,当吸到不能再吸的时候,他眼前的世界烧着了。
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在他的视野中心烧了起来,并向四周蔓延,火焰所过之处,原来世界里缤纷的色彩都随着火焰燃烧与消融,烧到最后,烧的只剩下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