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赶紧一通叫唤,换成李肆头痛了。
在演武殿安排外军务后,接着又连夜在肆草堂布置与北伐相关的政务,听到皇帝要御驾亲征,枢密院和总帅部若干要员也要随驾,文臣们顿时也沸腾了。
唐孙镐最先喊出口:“臣等也请随驾!”
陈万策老神在在,他主掌南北事务总署,必定是要北上的。可除了他,数十中枢大员纷纷鼓噪,尤以房与信、向善轩、程映德等自地方入中枢的文臣嗓门最响。他们都出身参军,昔日跟着英华红衣开疆拓土,红衣打下来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治政。如今英华北伐复土,他们自是想再重操旧业。
“哪能动你们这些栋梁……”
李肆也有些麻了爪,你们这些文臣凑什么热闹啊?
“北伐复土非止军事,人心相融、政令相同,经济相连,这才是重中之重。若无臣等随驾,就只有北伐,没有复土!”
唐孙镐振振有辞,这话也说得确实在理。
李肆踢起了皮球:“复土之政自有下面人办,你们要随驾也可,但有人数限制,哪些人可去,哪些人必须守中,薛卿,你看着办。”
薛雪脸上一苦,还以为必定要留守的自己会置身事外呢。
肆草堂的喧嚣还不是尾声,当李肆忙到深夜,回后园歇息时,却发现妃子们已组团相候。
三娘道:“我也要去!”
四娘和宝音道:“还有我们!”
已生华发的萧拂眉道:“医药事少不了我……”
朱雨悠则道:“北方书院不少,我得督着,别被战火毁了。”
安九秀道:“如果官家不带我,我就以安家人的名义去北方作生意!”
关蒄想了好一阵,没什么词了,怒道:“你是要把克冲带在身边吧,我得管着他!”
看着春华不复,只在眼眉间存着昔日风姿的媳妇们,李肆心中热流涌动,嘴里却呻吟道:“这是北伐,不是秋游……”
三娘笑道:“怎么不是秋游?国中不少社坊都在约着随军北上,夫君,你是不是也已定了大观园的哪家社坊?”
李肆猛烈咳嗽,再摇手道:“好了好了,别真闹了,我知你们心意,三娘带着四娘和宝音跟着我吧,其他人就安生在家。”
媳妇们呵呵笑了,她们要的也就是这个。看着心满意足的老媳妇们,李肆哀叹道,后世史官怕是要再加他一笔“荒唐”的记述,御驾亲征,竟然还带着皇妃……
可正如文臣们所说的那样,北伐不仅是为打仗,更是复土,是政治。三娘身兼国中诸多会社领袖,一国动员,正好照应北上的民间力量。四娘总管身边事务,宝音则是借她的蒙人身份,安抚科尔沁等蒙古部族。
当然,有三娘在,李肆想要借北伐胡作非为,那就不可能了,这一点也很重要。
第二天,又有无数人涌来求见,想要随驾。
召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李肆慨叹道:“其他人还是两说,两位卿家自己不提,朕也要你们随驾。”
边寿民道:“草民此生,就缺这一副画了。”
郎世宁道:“当帝国完成一统后,世界将迎来全新的时代,绘下这样的画卷,即便代价是生命都值得。”
李肆抚须笑道:“想到你们手中的画卷,朕自己都激动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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