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有?那姜嫡子终于有动作了。”
姜嫡子,这是定州百姓给姜胜取的绰号。
他们只知道他是姜家的嫡次子,但既不是官身,又无品阶,有一人顺嘴吐露说了出来,后来反而被人叫开了。
这姜嫡子出名还是因为四海的东家,并且还是因为结下梁子的缘故,如今说他有动作的,那必定是又跟四海的东家较上劲了。
“快说说,快说说。”
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人顿时被围了起来,而且这一行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到了四海酒楼的大门口。
那个嚷嚷着吃鱼吃坏了肚子的男人还在大门口,只是这会子的脸色比先前还要更白一些。
因为不论是酒楼的客人还是过路看热闹的百姓,去灶房里转了一圈,就没有一个说出不字的。
那灶房里专门两个砌了池子,用来盛放河鲜和海味,那都是鲜活的,且明显不是刚刚挪动来的。
还有那灶房里的卫生,有一个妇人转了一圈,当即就道:“老婆子我自诩勤快,但家里的灶房怕是也比不得这里干净。”
那边儿有个正在做杂工的少年郎嘿嘿笑着应道:
“大娘这话说的,咱们东家对咱们的卫生标准有要求呢,日日不定时抽查,不达标那是要扣钱的。”
一些在酒楼用餐的客人连连点头。
而且这些在后厨参观的人发现,不但这房间里干净,就连在这里做活儿的人也都很是整洁。
从脑袋上系的头巾,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都看得那些人暗暗惊讶。
“这位闹病的公子,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别说那些待上桌儿的鱼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就是那些灶房里做活儿的,也都干干净净的。”
有楼里的客人摇着扇子对着那男人笑的意味深长。
“就是,你这信誓旦旦的,可惜,被大家看了笑话了,偏你还堵在人家门口。”
那边正热衷于讨论姜嫡子的一行人看了看酒楼的招牌,又瞧了瞧堵在酒楼门口的人,顿时了然:
“这人该不会就是那姜嫡子派来的人吧……”
这人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惊惶看向四周,捂着嘴惊惶缩进了人群。
不过,这话不过须臾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四海酒楼的门里门外。
李筱君趴在窗棂上,看着底下被舆论操控的百姓神色有些淡淡的。
不过来宋喜却很是惊喜。
她不过是给那些来领剩饭菜的小乞儿们交代了几句话,这么快就收了效果。
她只觉这招厉害,胜利的太过容易,却未想过更深层次的。
“姜嫡子这招可真阴损呐,这是要坏四海的名声。”
“我还以为他还会堵四海东家的马车呢。”
“瞎扯,那十个护卫可不是摆设,你说,他不打铺子的主意还能怎么着。”
那堵门的男人面色狠厉的说了一通必然会去衙门告他们之类的话云云,这才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了。
宋喜乐的甚至跺起了脚:
“活该,叫他们来坏咱们的名声。”
李筱君看着她的稚言稚语神情缓和了些许:
“这虽然是最下作的手段,但也是最毒的,若非我对灶房把控严苛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今日,怕就会是另一种场面。”
宋喜这才从兴奋中回神。
而定州城里,关于姜嫡子派人去祸害四海生意的事儿正快速的流传着。
柳宅,姜胜身前正跪着那个堵四海酒楼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