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宫中再掀波澜。
听闻,六公主燕灵曼因着那场大火毁了容貌,心中郁结,便自我了断了。
还有人说,燕灵曼是因着被李溯所侮辱,毁了名节,才自我了断。
但不管如何,今晨宫人推门入内,要给燕灵曼送吃食的时候,便见着她悬梁自尽,早已没了气息。
一国公主,如此死状,也是令人唏嘘。不过她自来不太为人所知,故而很快,便被繁华的建康,遗忘彻底。仿佛从未来过这世上一样。
燕王对此,倒是有些神伤。本以为他会追究伺候的下人,亦或者调查一番此事原委,
不料,他却只是让人厚葬了燕灵曼,追封为普宁公主。之后,便再没有如何。
“也难怪乎,人人皆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百姓在茶楼,议论的正欢。
一侧坐在窗边,络腮胡子的大汉,忍不住道:“哎,你们说。如若死的是临安……”
“嘘嘘嘘!”同桌吃酒的青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不想活了?敢说这等子话。”
“就是那位。”大汉收敛了几分,使了使眼色道:“如若这次死的是她,你说陛下可还会如此不在意?”
“那还用说?”青年忽而神神秘秘道:“你怕是不知道,听闻这两日那位还在府邸宴夜夜笙歌呢!好歹她和六公主也是姐妹,怎么能这般无情?”
“陛下竟是不恼?”大汉震惊了一下。
“陛下多宠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年看了眼四下,而后捂着嘴,道:“不过有个事儿你怕是听了会更震惊。”
“何事?”
“听闻咱们国师和楚将军,都要入赘公主府了。”
“什么?!”大汉大惊失色:“当真国师和楚将军都要入赘公主府?”
这般大嗓门的话一出,顿时入了茶馆里其他人的耳朵里。
一众人面面相觑。青年赶紧拉住大汉,脸上满是惶恐和尴尬:
“老兄。你倒是别害我啊。”
这话要是传入那三位的耳朵里,怕是他也要不好过的。
正是时,一人从茶馆外头路过。
“入赘?”那人笑了起来,僧袍飘然,斗笠下的俊秀脸容,划过一抹玩味:“师兄原来,也到了这般地步么?”
他一晃而过,不再驻足。朝着隔壁的酒楼而去。
直到抵达二楼雅间门口,他才在下人的指引下,踏入雅间之内。
屋内,楚青临罕见的穿着一袭白衣,芝兰玉树一般的眉眼,此时显得异常温顺与好看。
只是一开口,便又是低沉冷然,与从前一般无二。
“弥尘大师。”楚青临道。
弥尘一笑,淡淡道:“楚将军今日难得有兴致,可是邀我品酒?”
一个和尚,开口便是喝酒。俨然和他此时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听得一旁跟随左右的林深,有些诧异。
似乎是察觉到林深的神色,弥尘笑着看向林深,道:“林深将军不必惊讶,我虽是佛门弟子,但却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这是弥尘第二次见着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