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她眉眼带笑,明明清醒至极。但落到燕灵曼的眼中,却似乎比她自己还要疯癫几分。
或许有的人,疯癫本就融入骨子,只是伪装的好罢了。
可不知为何,昭和的话,仿佛醍醐一样,顿时让她心中滋生一个念头。
她和昭和一样,都是得不到爱的人。
是不是……她也可以,可以像昭和一样。
得不到,那就毁了罢。
眼中,徒然浮现起楚青临冷峻而高贵的脸容。她垂下眸子,有恨意与歹毒,溢出骨髓。
……
……
屋门,再一次重重的阖上。
屋外,拂屏撑着纸伞,等待着昭和。
见着昭和安然无恙,她终究是放下心来。
“公主可是还好?”拂屏上前,说道:“听闻这六公主疯了,早上都画花了好几个宫婢的脸了!”
要不是她疯了,这偌大的殿宇,怎么会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说着,拂屏继续又道:“公主其实大可不必亲自去与她说话,奴也可以代公主传话,万一她发起疯来,伤了公主,可如何是好?”
昭和闻言,却没有任何厌恶之色,只平淡的说道:“不过是可怜人罢了。原本也并非要管她的事情,只是……她太过执迷。如今大抵是该想通了的。”
昭和的话,让拂屏猛然明白。
原来,她非要与燕灵曼说上几句话,其实是因为,她和公主的经历,尤为相像。
脑海中,顿时回忆起早年她和公主还有当今圣上忍饥挨饿,宛若丧家之犬的画面。
“公主……”
安慰的话,顿时有些说不出口。
昭和看了眼她,不紧不慢道:“不必如此,如今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只是……”
只是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笑了笑。眸底划过不为人知的深邃:“走罢,该是去会会姚贵妃了。”
今日进宫,可不是单纯来‘隆谢’天子之恩。
垂下眸子,她轻飘飘道:“作为凉国的公主,我的姑母,怎可如此……没用呢?”
雷声,雨声,响彻整个皇宫。最是阴诡的天气,只是要去做最为重要的事情。
……
……
傍晚,小雨骤歇。
燕蒹葭正在槿樱殿,陪着萧皇后下棋。
其实,萧皇后一直是棋艺过人的,早些年也是因为切磋二字,才与当年意气风发的燕王结识。
后来,燕蒹葭在她的教导下,棋艺精进极快。想了想,这两年,她慢慢便落了下风。但纵然如此,她还是能与燕蒹葭走上许多步,有时还能占据上风,赢个两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