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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燕蒹葭一早起来,因着昨日与楚青临等人的约定,她难得没有睡到日晒三竿。
燕蒹葭在西城城郊,有个极大的马场。这马场是她十岁生辰的时候,她父皇送她的生辰寿礼。因而几乎是整个建康城的人都知道,马场的具体位置。
不过,她原本觉得自己已然算是起得很早,却没有料到,等她坐着马车抵达马场的时候,楚青临一众人已然在马场外头的凉亭里,歇息许久了。
乍一见她下马车,尚琼率先围了上来,他皱着一张清秀的脸,抱怨道:“公主,你怎么来的这样迟?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迟吗?”燕蒹葭挑眉,看向尚琼:“昨日不是约好了辰时马场见吗?”
她话音一落下,身后的叶芊芊便说道:“公主,昨日……并没有约时间。”
只是,叶芊芊这一出声,燕蒹葭自然而然朝着尚琼后头看去,就见楚青临眉眼冷酷,他身侧一左一右站着叶芊芊和妙玲珑,便再没有旁人。
燕蒹葭问:“楚元绽呢?”
她昨日其实不是不知道楚元绽的身份,只是刻意为了无视那小子,才故作不知。
“公主问本将军?”楚青临对上燕蒹葭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神色静然。
“自然是问大将军了。”燕蒹葭理所应当道:“在场只有将军你是楚家的人,不是吗?”
对着楚青临那双沉沉的瞳眸,燕蒹葭丝毫不觉畏惧,虽说楚青临不说话的时候,仿若一块寒冰,就是说话了也和一块会说话的寒冰一样,但这并不影响燕蒹葭正视他。
楚青临面无表情道:“元绽昨日对公主不敬,被叔父罚了跪宗祠。今日一早本将军见着他的时候,他已然病倒在榻。”
楚元绽是娇惯着长成,不如楚青临来的身强力壮,因而昨夜稍稍跪一个时辰,便染了寒气,一病不起。
“如此体弱?”一旁的尚琼诧异道:“我还以为楚家个个身强力壮,和将军一样呢!”
楚青临的确是一眼可见身体极好的,他常年在军中,周身皆是被打磨的料峭冷硬,故而即便他眉目俊逸,也让人深觉男子气概浓烈。
燕蒹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既是今日楚元绽来不了,那大家便散了罢,各自打道回府。”
原本燕蒹葭想要探一探楚家的究竟,但经过昨日,她也算是发现了,楚家真正说话算数的,不是楚老太爷,而是楚老太君。这就像她父皇与母后一起时那般,但凡有她母后在,他父皇就像个透明人儿一样,丝毫没有发言的权利。而楚青临则更没有意思,他简直就像是行走的冰块儿,无论说话还是不说话,都滴水不漏,燕蒹葭想要套他的话儿,简直难上加难。
昨日在场楚家的几个人,唯独楚元绽年少不知事,最好诓骗。可惜今日楚元绽来不了,否则就算套不了话,也可以整治整治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就在她方要退回马车里头的时候,楚青临忽然出声,冷硬道:“公主可听过一句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听没听过?”燕蒹葭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大将军是武将,没想到净是学了文臣那些个支支吾吾,绕绕弯弯。”
一旁的妙玲珑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误会’,抢先道:“公主,青临哥哥只是碍于礼教,并非如公主所想的迂腐。”
“碍于礼教?”燕蒹葭嗤笑,毫不留情道:“要真是个懂礼教的人儿,本公主方才下马车的时候,你们就该行礼。”
至始至终,这些人见她随意,便也忘乎所以,连行礼问安都没有,难道她就这么不像一国公主吗?当然……她的确不怎么像。故而,行礼一事,她也不想过多追究。
不等妙玲珑说什么,楚青临便径直道:“公主听过既来之则安之罢?”
显然,他也看得出来,燕蒹葭并不讲究虚礼,但他也没有因此高看她几分,毕竟这小姑娘着实牙尖嘴利,楚青临深以为……自己根本说不过她。
一个不怕他,不慕他,也不输他的姑娘,就如同无法掌控的漠北风沙,让他心生不喜。
“听过。”燕蒹葭抬起下巴,语气有几分轻蔑道:“但本公主今日最主要邀的是楚元绽,不是尔等。”
“好,”楚青临凝眉,道:“公主若是有耐心等,本将军差人将元绽带来,如何?”
越是这样,楚青临越是想要看一看,燕蒹葭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青临哥哥……”妙玲珑忍不住错愕,她侧眸看向楚青临,就见他眸底沉沉,紧抿的薄唇锋利如刀,让人看不出所想。
楚元绽可是楚青临一直爱护有加的弟弟,虽二人不是同胞所出,但是她从未见过,楚青临为了一个人,不顾楚元绽尚且病着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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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不走寻常路,让寻常人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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