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你很冷么?”冷寂终于察觉到苏暖的不对劲。
苏暖转头望着他,嘴唇轻轻地动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似是欲言又止。
冷寂更加觉得她的态度不对劲了。
这个时候,机场的广播响起,他们要乘坐的那个航班,可以开始登机了。
冷寂还在询问苏暖的身体状况,而坐在他们周围的旅客们已经陆续起身去登机了。因为他们是在VIP候机室的缘故,周围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就走光了,只剩下她和冷寂两个人。
这样的场景,让苏暖更加不安。
“寂,我们……”
我们可以不去了么?这是苏暖想要问的话,可是,却只开了个头便问不下去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游,她和冷寂全都期待了足足一个星期,才盼来了今天的出行。而且,所有的行程安排全都是冷寂亲自制定的,这样的心意,她怎么可以随便糟蹋?
苏暖暗暗地握了握拳,在心里想着,她应该只是太紧张了吧。毕竟,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坐飞机。
冷寂静静地等了几秒,见苏暖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便捧着她的脸让她跟自己对视,语气温柔地询问道:“暖暖,你倒是说下去啊,怎么了?”
苏暖轻轻地摇摇头:“没什么,咱们也该登记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呢。”
如果错过航班的话,后面的很多计划都得跟着修改,苏暖不想那么麻烦。
冷寂迟疑了一下,这才牵起苏暖的手,领着她朝着VIP旅客的专用登机通道走去。
苏暖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冰凉而滑腻,冷寂的心头也渐渐涌起了几分不安的感觉,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或许,是他也被苏暖的情绪感染了吧。
头等舱的环境还是非常舒适的,苏暖稍稍放松了几分,跟冷寂随便说一些闲聊的话,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闲聊当中,冷寂才知道,苏暖居然是头一次坐飞机。他起初有些意外,因为根据他对苏家的了解,苏暖的家境应该不差才对。但是他转念一想,就记起了苏暖二叔对她的种种苛待,也就不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了。
“暖暖,以后我经常带你出去旅游的,把你以前缺失的那些,全都补给你。”冷寂握着苏暖的手,说得无比认真。
苏暖轻轻地勾起嘴角,点点头,小声说:“好啊,我有很多地方想去呢……”
她在心里跟自己说,何必去想那么多呢,这一分这一秒是幸福的,不就够了么?未来怎样,谁又能说得准?何苦去想什么将来……那是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想了,不过是让自己提前开始痛苦罢了。
她现在只想珍惜当下。
苏暖静静地靠在冷寂的肩头,听他描述三亚的大海有多么漂亮,还有西塘古镇的景色,以及内蒙古辉腾希勒草原有多么漂亮。他去过好多地方啊,可是苏暖却连江城都没有离开过……
“寂,你说过的那些地方,你能都带我过去看一看么?”苏暖忽然小声地打断了冷寂的描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微微仰着头,去看冷寂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面其实有几分伤感。这个世界那么大,漂亮的景色那么多,可是……她又能呆在他身边多久呢?来得及看完那么多的景色么?
冷寂笑着揉了揉苏暖的头发,跟她说:“没问题啊,等我把工作好好安排一下,就给自己放个假,到时候就领着你出去好好玩一玩。”
“嗯。”苏暖轻轻地应了一声,满脸带笑,心里却充满了淡淡的伤感。
这番承诺,她究竟可以相信几成呢?
飞机开始滑行,快要飞起来了。
苏暖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他抓紧冷寂的手,完全不管自己的指甲会不会划伤他的皮肤,只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一下心中的紧张。
冷寂宠溺地任由她用指甲扣自己的手,反正这种轻微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故意不停地跟苏暖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紧张。
然而,即便是这样,失重的那一瞬间,苏暖还是毫无征兆地崩溃了!
“不,不——我要下去!放我下去——”苏暖疯了一样地边哭边喊,完全听不进去冷寂的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