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三句话就结案了?
唐德轩身后那些小作坊的坊主不乐意了,有人出言道:“府尊,不可,不可啊。蚕丝价格哄抬,布价走低,根本毫无利润可言,这李伯言摆明了,就是让我等过不下去日子呀。”
李伯言呵呵一笑,道:“过不下去就养蚕去,蚕丝我李家收着。”
“……”
朱子渊也是哭笑不得,财大气粗,真是拿李伯言没办法,惹众怒的事情他们好处理,可眼下整个苏州府按照李伯言的说法,绝大多数人都是欢欣鼓舞的,就算是绸缎庄的商贩,都没有闹事的,这还审个龟儿。
“汝等也真是的,拿我等寻开心是吧,还以为是民怨沸腾,依本府看,就是你们几个刁民没事找事!来人啊,给我将这些刁民没人打二十大板!”
唐德轩脸色一变,忙道:“府尊,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朱子渊有些愠怒道:“汝等之事,惊动官家,某还以为苏州府有多不太平,如今整个朝堂都在议论纷纷,不治你们个信口雌黄之罪,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要来闹这么一闹?”
郭有得也道:“就是,来人,给我打!本案到此为止!退堂!”
这群跟随唐德轩来临安告状的坊主,做梦也想不到,这状没告成,还白白挨一顿打。
“府尊,府尊,不可啊。除吾等小民之外,文思院同样受到殃及,还请府尊明鉴。”
“慢着。”郭有得坐回到位子上,“汝是说文思院也经营不下去了?”
这事情老郭可得管一管。文思院是干什么吃的,除了关系到宫廷绢绸用度外,跟他们这些朝廷官员的穿着衣物也沾边,这要是不管,指不定还得捅娄子。
唐德轩一听还有戏,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文思院往年的纺线,都是由我等作坊供应,今年蚕丝价格陡高,吾等难以维持,自然这供应也就快断了。”
郭有得眉头一皱,跟朱子渊眼神交流了一下,这样子说来,好像又算是见大事了啊……
李伯言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道:“启禀府尊、寺卿,在下同样找过文思院的黄总管,与其商议过,给出的纺线价格,非但没有增,反而减了,至于黄总管为何没有答应,还是说里头有什么猫腻,还请朱府尊以及郭寺卿详查一番。”
郭有得瞳孔一缩,惊堂木一拍,喝道:“来人,将一干人等,统统收押大理寺牢狱!”
唐德轩等人顿时心头一颤,这不提倒好,挨一顿打也就罢了,怎提了反倒被关大狱了?
几个胆小怕事的坊主立马害怕了,连忙道:“府尊、寺卿,我等不告了,我等不告了!”
郭有得眯缝着眼,冷笑道:“现在不是汝等状告,而是本卿要查你们了!”
……
……
若是李伯言没把篓子捅出来,文思院这等肥差,自然是无人去搭理的。同朝为官,看破不说破,只有触犯到相互利益,或者被某些清流老臣发觉了,这才去弹劾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