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的时候,受损的半挂已经修好了。≥≧张涛带人又检查一番,付过钱后,征求王辉和周斌的意见,是否立即回去。
王辉提议还是直接回去算了,毕竟这里是湖南,免的夜长梦多。
于是,一伙人各自上车,直接上高回青泉。
路上,张涛询问刚才王辉说话到底什么意思。王辉只是笑了笑,“你不是说,让我带着你们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吗?现在已经开始了啊!”
张涛和周斌面面相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等着吧。”王辉闭目靠在椅背上。
车子抵达青泉市的时候,六子下车跟半挂车先回煤场了。张涛开车打算把王辉和周斌送回去。
到达顺河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钟。此时的顺河矿街道还是很热闹,上中班的工人们,这时候已经下班。洗过澡之后,三三俩俩的在夜市摊上,喝着啤酒,吃着烤串,这算是生活中最大的享受了。有的带着老婆孩子,散步回来,在摊上弄条烤鱼,涮个青菜,也算是夜宵了。划拳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张涛说是弄点吃的垫垫再回去吧,中午将就着吃那一顿,早就饿了。
于是,三人在路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烤了串,又点些素菜,搬了桶扎啤,就开始慢慢悠悠的吃着。
看着周围形形**的人群,王辉有些感触,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没过多久,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曹阳矿的孙伍也来这边吃饭,一行**个人,叼着烟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孙伍是典型的9o年代末白手起家的暴户。那时候,清泉煤业集团正是如日中天的时期,孙伍拉拢一些身边的人凑钱买了辆东风车开始跑煤。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建立了自己独立的煤场和运煤线路。但是这个人,横行霸道,在同行中间非常蛮横,恐吓抢别人生意,一些个体户,只有一辆车跑跑煤,补贴家用的人都经不起孙伍的威逼,没办法开着车投靠孙伍,跟着孙伍拉煤跑线。孙伍却拿走了大部分的利润。
个别人脾气倔的,不吃孙伍那一套,最后下场很惨。很多人的车子,晚上在矿上停着,第二天被砸的面目全非。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干脆,车子卖掉,另作打算了。
孙伍仗着自己的跋扈,独揽了曹阳矿的私车运煤生意。后来,慢慢的把手伸到了顺河矿,曾经几次半道拦截张涛家煤场的运煤车。那时候,张涛的爸爸忍气吞声,拿钱消灾了事。就这样,孙伍还是有意要吞了张涛家的煤场。就是现在,张涛家有几个地区的业务都是被孙伍给抢走的。。
只见孙伍腆着肚皮,抽着烟,从王辉身边走过,故意把烟头扔在王辉的脚下。张涛和斌子有些按耐不住,王辉示意他们不要动。
不大一会,又来了一个人,老远就见孙伍招手,“大成,这边呢!”说完还特意看了王辉一眼。
来人是顺河矿保卫科副科长,何大成,这个人王辉有点耳闻。早年和孙伍一起在街头混过,拜过把子。后来家里拖关系弄了个正式工,慢慢的熬成了保卫科副科长。
只见何大成,端坐于孙伍的对面,操起一杯啤酒,仰头喝了下去。一抹嘴,顺着孙伍的眼神看到了旁边的王辉。
“街头毛混,无须挂齿,来,伍子,咱喝酒。”
孙伍端起杯子跟何大成碰了一下,说道:“成哥,可不要小看毛混,都快骑到我头上拉屎了!别哪天,咱兄弟几个连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候,王辉端过一大杯扎啤,朝孙伍几人走了过去。张涛很有眼力,顺手从旁边操过一把椅子放到了孙伍的旁边。
王辉坐定,端着杯子向孙伍跟何大成示意,而后一饮而尽,笑咪咪的看着孙伍。
孙伍用他肥厚的手掌,“啪”,拍了桌子,只见肉串横飞,盘落杯碎,“你他妈算个球啊,在我面前耍威风,别以为能打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他妈不知道在哪个学校里当乖宝宝呢!还想怎么着啊?”
“呵呵!”王辉坦然一笑,“你说的对,按街头的规矩来说,我得喊你一声伍哥。我们哥几个也没觉得自己是个人物,都是讨个营生!还请伍哥多照顾照顾这些弟弟们!”
“行啊小子,挺上道!你这么说,那哥哥就给你个面子。”孙伍点起根烟,“这么着,你以后跟着我。咱们杯酒泯恩仇!怎么样?以后跟了我,我保证在顺河矿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辉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依然笑嘻嘻的,“伍哥,可能你也听说过,我是不跟人的!混这么久,我是他们的老大。”说完看了看身边的张涛跟斌子,“还没人做过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