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钰黎忽然别扭起来,天不亮就往练剑坪去,总是等到夜深才会回来。
他不再到床榻上睡觉,而是把自己缩起来睡在地上。
可被噩梦惊醒的次数。
还是不断增加。
“今天别去练剑了。”敖锦早上拦住小狼,不明白他在执拗什么,“我明日就要往人间去,你今天就安生待着吧。”caso
“明天就走?”钰黎的心被石头压着,本来的不情愿,变成希望她早些离开,“那也好……”
他不敢说自己梦到什么。
但是那个梦,确实困住了他,让他不分不清是真是假。
“怎么了?”
敖锦摸着小狼的脑袋,神情耐心而温柔,“之前盼着我早些回来,现在又希望我早点儿走,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凡间许的心愿,难道都不作数了?”
“我……”
不作数的好。
钰黎心想,他张开嘴,委委屈屈的嗷呜一声。
他很久都没这么做了。
“别想太多。”敖锦平静地望着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知晓一切,“万事皆有定数,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忧心。”
“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被它
。束缚。”
“我梦见你死了。”
钰黎小声道:“是我做的,是我咬了你。”
“你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息,伤口一直流血,可我治不好它……”
“嗯。”
敖锦盘腿坐着,刚好跟他平视,看到他布满恐惧的心。
“因为不想看见那天,所以才要远离我吗?”
“我找不出别的办法。”
钰黎不止一次发现自己的无力。
他渴望变得强大,希望从今往后的岁月里,不再遇见令他束手无策的事。
“梦都是假的。”
敖锦手指上留有一道疤痕。
那是当初带回狼崽时,被他一口咬上的,即使愈合后也还留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