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沙梁子垦区的战士们目前一分为二。
跟着教导员一起,仍旧留守的现在被叫做老营地。被营长刘振华带去苇子荡那边,接应陪喝军区直属机耕队的,则是另一批,其中还包括垦区的女兵班,他们驻扎在距离老营地外脚程两个多小时旁的芦苇滩。
两边虽然说起来不远,但是戈壁滩上一望无垠,所以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可这样的环境中,两边的营地想要互通有无,就必须得派遣战士,来回传话,无形中增加了负担。
刘振华这两天全部的心思除了打猎以外,就是想尽快把这片芦苇荡对付了。
看似柔软的芦苇荡,实际上是机械作业的最大困难。
任凭多么锋利的犁刀,一次作业下来,就得被这些苇子杆还有下面的根系磨成钝木片。
今天天一亮,刘振华就提着枪出了营房。路过司号员的位置时候,也没有特意把他叫醒。
不过司号员睡觉轻。
一睁眼,却是看到营长在自己面前站着!
司号员心想这还得了?定然是有了紧急集合任务!
匆匆穿好军装,把领子上最后一颗扣子扣紧的同时,就要去抓就放在床头的起床号!
“现在几点?”刘振华摁住他准备拿号的手腕问道。
司号员没有手表。
不过一整天里,战士们所有的行动都是靠他的这把号。吹了起床号,就是该起床了。至于收工,吃饭,午休,再开工,都凭借这声号令。
按理说,司号员的号声就是绝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不过话又说回来,司号员吹号,也会根据具体的天气变化而具体判断。
这会儿被营长乍一问准确时间,他反倒算不清楚……
“营长,现在距离吹起床号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司号员硬着头皮回答道。
“你的第一声号,一般吹响是在七点。你用这个估算一下,大概现在是几点?”
司号员敏思苦想明一阵……又摆着指头算本来算去,这才终于仰头刘振华回答道:
“报高营长,现在是清晨五点,营长有什任务?请指示!”
刘振华听后笑了笑,用随意和他闲聊的口气问道:
“你是哪一年的兵?”
司号员炊事班的小家伙儿是童年兵,两人还是一个地方的,在参军以前就认识,但算不上熟悉。
刘振华说道:
“你们那个地方好啊,出了你们这样两个大人物!”
司号员一愣,不知道营长这话该要怎么回答、
“你看,你俩同年兵,还都是老乡。现在一个是炊事员,一个是司号员。掌握着这边整个临时垦区的时间和肚皮,还不是大人物?”
司号员这次听懂了营长话里的意思,这样幽默的表扬,让他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
“去,把你的小老乡叫来。”
刘振华背着抢,眺望着芦苇荡中心处的高地,那几棵老榆树,把他的双眼塞的满满的
晨曦的清风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