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和端木青一起出现在宫宴上,让很多人暗暗吃惊,不知道这个白天还关系僵持的两个人,此时怎么会言笑晏晏起来。
“怡昭仪母家果真是礼仪之家,端木大小姐为着今天那远国细作之事特意去本宫宫里赔礼道歉,倒是让本宫有些不好意思了。”德妃一来,也不对众人解释什么,而是径直走到端木竚面前说笑。
端木竚微微一愣,随即甜甜笑开,“德妃姐姐过奖了,原本就是我们永定侯府认人不清,才会让那细作混了进来,让姐姐受惊,也有我们的责任。”
德妃笑着点头,不再多说,便往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一点儿也没有放过端木竚眼底的怀疑,端木青笑着挽了端木竚的手,看上去十分亲昵。
端木竚却是一愣,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侄女的个性的,冷冷清清跟她母亲一个模样,何时见她这般?
还未待她开口,端木青便低声道:“姑姑不怪我吧?我想着那珍珠虽然已经查实是远国的余孽,但是毕竟是我们府上带过来的,就怕德妃娘娘和九皇子记恨,在宫里为难你,不管她领不领我的情,好歹还是要过去一趟。”
几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边扶着她往席上去,端木青一边接着道:“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前朝和后宫又是息息相关,牵扯不清的,自己家里人都不互相照应,外人要欺负,岂不是易如反掌,何况公主还年幼,这深宫之中若是有个虎视眈眈的敌人,可如何是好。”
说完这么一段话,两人已经走到座位边上。
端木竚脸上露出个笑容,真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侄女竟然还有这样的心胸。
拍了拍她的手,端木竚笑道:“好孩子,姑姑听着你这话,很是欣慰,你长大了。”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想到李氏母女的作为,虽然不知道那珍珠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她是谁的人,别人就算是不能肯定,心里难道还不知道么?
又想到永定侯府被九皇子咬住时,那李氏和端木紫的反应,心里未免有些烦躁。
端木青回到座位上,心里却在思考到底是为什么前世端木竚要那样对待自己的家里人,竟然跟赵御风勾结,将一家老小送上了断头台。
从前赵御风给她的理由是因为想在他登记之后能够安享尊荣,但是如今看来,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弱了一些,凭借永定侯府的地位,无论谁当了皇帝,作为太妃的端木竚难道还会受委屈么?
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件事情今世还是要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晚上的宴会因为有了命臣和来朝的外臣以及一些番地的使者,气氛显得有些隆重,同时大家的心情也放得有些严肃。
是以没有人嬉笑打闹,就连互相之间敬酒时脸上的笑容也是算得精准不二。
对于这样的宴会,端木青觉得无趣极了,干脆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宴会上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待转过脸去看的时候,却又没有任何异常,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如此几次,任是谁也会觉得不自在的吧!
好容易挨到宴会结束,众人又如来时一般,坐上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
因为白天的事情,端木紫和李氏也觉得十分没趣。
坐在马车上,端木青依旧闭着眼装睡,但是李氏那狠狠地视线一直落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我有本事将你放在我身上的断肠草放到珍珠身上去,也就有办法把它放到你的饭食里去,你信不信?”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端木青的眼睛猛然间睁开,冷冷地堆上李氏的视线。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李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端木紫却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是你!竟然是你!”
唇边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像是在嘲讽她们母女两个的愚蠢,“你还是好好想想,为什么你跳完你精心准备的舞之后,迷倒了那么多人,却得不到陛下的一句称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