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码归一码。孙丞相虽然不能说巨贪,也不像世人说的是个清官,只是敛的财不过份而已。”而他这种人最在乎名声,要真能控制一个人,只有掌握对方的弱点。
孙崇一脸凝重,“看来,神医对本相不是一般的了解。”
凤惊云摆了下手,一名下人端着托盘过来,上头摆着笔墨纸砚。
老脸上盈起壮士断腕的决心,孙崇提笔迅速于纸上写下一份证据,并签上大名。
凤惊云拎起纸张看一眼,“上头的内容属实,丞相并没有瞎写糊弄。”将纸张折了几下撕得粉碎扔于地上。
孙崇不解地看着她的行为,“神医这是……”
“我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丞相而已。”她浅然说道,“能在皇上昏迷的时候,默默为皇上付出这么多,甚至不惜将证据弱点被人捏于手。足见丞相的忠心可表日月。我又怎么会真的要那么份证据呢,要了丞相反而不放心,我现已相信丞相的为人。”
孙崇松了口气,脸上有感激,“多谢神医。本相一生忠于皇上,实不忍皇上就此被奸人所害。实不相瞒,皇上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只是此毒无人能解。本相怀疑是太子下毒,他怕圣上有意改立齐王为储君,危及他的地位。若是皇上驾崩……太子就能以储君的身份继承大统。”
“朝廷的事情,我就不多言了。”
“神医什么时候进宫医治皇上?”
“明天吧。”
孙崇递上一块金色令牌,“此令牌乃皇上亲赐给本相的。携带可自由出入皇宫。本相这就转赠给神医。皇上的安康就有劳神医了。”
凤惊云接过令牌拿在手里把玩,“丞相尽管放心。”
孙崇离开后,小顺子从外边的房梁上跃下,走进来拱手禀报,“小姐,有情报说半月教出了一个叛徒,那名叛徒冒充半月教主,已被教主所伤,现在全半月教都在找叛徒,说是教主有令,一经发现,格杀勿论。有消息说那名叛徒左颊戴着玄铁面具,右眼因吃错了药,变成了红色。”
凤惊云面色宁逸,“连我们都知道这个消息,太子与齐王也一定知晓了。原本还只是猜测邱少渊叛教,现在情况落实了。邱少渊想借机除掉半面邪魔,力量不足,消息放出去,让太子与齐王也插个一手,半面邪魔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半月教有东、南、西、北四大堂主,掌管此四个方位的教众,属下才查到邱少渊不但是京城首富,更是半月教四大堂主中的南堂主,在教中危望奇高。”小顺子好奇地问,“小姐您是如何知道南堂主叛教的。”
“你有空再问翡翠吧。”
“那……”小顺子不解地说,“方才小的在外头等了会,听到孙丞相也是来求您救皇上,您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襄阳候要医治皇上的吗?此次为何……”
“同一件事能达到更高的效率。多一个人为我效力,不是很好么。”她眸色清寒,“我并不是什么善类,更加不是正人君子。”
一拂袖摆,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小顺子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虽然不是善类,可小姐真是好美好有型哦!”
“废话!”翡翠赏了他一记暴栗。
小顺子揉揉被打疼的脑袋,不满地抱怨,“干嘛打我?”
“你欠打。”
“好吧,翡翠姐比我先跟小姐很多年,你打小的,小的也认了。”
“算你识相!”
……
齐王府后院,一块一块的地里头种着各式蔬菜瓜果,有些地上还搭着棚架,一眼看去,地肥菜美,井然有序,绿色与各种瓜果花朵的鲜艳颜色相掺,又不失协调。仿佛那些菜果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看的。
一块青菜地边的泥道上放着一只木桶,君佑祺一身华美的锦袍,手里拿着一个长柄的木瓢,舀了水往菜地里浇,他的动作不缓不慢,十足的优雅,像是给菜浇水是件多么享受的事。
“王爷,半月教南堂主叛变,半面邪魔受了重伤失踪,正是您除掉他的好机会。”小厮园子在一旁焦心地说,“您是不是马上下令,派人同样前去寻找半面邪魔,将他杀了。”
“这倒真的是一个好机会。”他依旧慢条厮理地一颗颗菜浇水,浇得不多,不少,水分刚好合适,“只是,半月教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本王就是派遣再多的人,也是徒劳。”
“王爷的意思是?”
他将木瓢放回桶里,园子适时递上一方白绢,他拿着白绢轻拭着手,“之前本王在来仪居发现半面邪魔的踪迹,他对长乐候府并不感兴趣,那就是去找云儿的。”看似温和的眸光微微眯起,“依本王看,他或许看上了云儿。”
“他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凭什么跟王爷您抢。”园子愤愤地道,“凤四小姐肯定是王爷您的人。别人都抢不走!”
“此话本王听着还舒心。”君佑祺若有所思,“盲目地找没用,有可能,他会再去找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