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氏不懂,田远景就更不懂了,他本是忠厚的人,这些小九九计算的,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爹爹……。”田禾接过他的话茬,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到的,看不到的,娘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奶奶不待见她,三叔婶挤兑她,不管她做了多少,还是让她委屈不已!就拿今天的事来说……,”
田禾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三叔婶挑衅的,还要怪到娘的头上来,所以这个家不分的话,娘就没有好日子过,我跟穗儿也会被奶奶骂死!”
谁叫田家只有他们二房有两个女娃呢,所以家里鸡毛蒜皮的琐事,就被她们两个包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们说不想分家呢?”这事情,还是没说明白啊!
“爹爹,是这样的……”田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瞅着他幽幽的说:“要是娘再说同意分家,奶奶肯定冲着她来,就算分家成功了,也会被奶奶惦记着,以后被拿来说事,所以这分家我们不能说,还要站在受了委屈的立场上,让大伯娘,三叔婶他们去闹腾……,”
“穗儿,你……好像变的不一样了?”田远景跟这个小闺女相处的时间不久,只是觉得她今天说的话特别的溜。
“就是,穗儿,你没事吧!?”刘氏不确定,是因为她对这个小女儿也不怎么关注,不是不心疼,而是有心无力。这天气好的时候,进山打猎的时候,有的他们忙了。就算不进山打猎,他们还要整理农田,菜地,(锄草,浇水),哪里有时间去关注这个小女儿。
只是今天见她说了那么多,感觉到一丝异样!
田穗被他们问到这个,心里喊了一声“糟糕!”想着自己太激动了,竟然忘记这一茬了,就瘪瘪嘴,故作委屈的说:“爷爷打了娘,穗儿又受了伤,所以穗儿不喜欢爷爷奶奶,也不喜欢他们欺负娘,就想着要分开了,娘才不会再受委屈了!”
“我的好闺女……”刘氏见她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快要哭出来了,就伸手一把搂住她,心疼不已的说:“爹娘没怪你的意思,我的好闺女,你真是娘的心肝肉啊,真真的疼着娘呐!”
“娘!”田穗红着眼,眼泪“唰唰”的落,跟不要钱似的。这一次,田穗是真的哭,没有带半分的不甘。
“娘,我们也心疼你的!”田早跟田禾不干了,都上前要她抱。
“呵呵,好好,都是娘的好宝贝……”刘氏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虽然她被别人看不起,可儿子闺女都疼着自己,这点,恐怕人家再多儿子也买不来的。
“哟,你们娘四个抱成一团,就没人要我了?”田远景有些吃味的道。
“爹爹,娘是我们的,你要抱,去抱你的娘!”田穗很恶寒的说道。
“啊!?”田远景被震的傻傻的,那表情,让他们四个笑出了声。
这一家的笑声,传到了隔壁三房那里。这张氏跟田远宝正说着话,听到二房那里传来那么大的笑声,就拧拧眉头说道:“当家的,这家要不分,不是白白便宜了二房吗?”
田远宝今天在家,已经把外面争吵的话都听进去了,只是他在养病,所以没出去。
“可是分家的话,娘不会答应的!”他最了解自己的娘了,懒惰,贪婪,要分家了,她还不是要照顾父亲,整天的洗衣做饭。
“不答应也得答应,瞧瞧今天外面那些人说的话,哼,只要多闹几出,让别人在门口指指点点的,你娘那脾气,是最好面子的,只要多说几次,她一定受不了,主动提分家!”张氏心里已经另有打算了。
“这家分了,只有一头耕牛,也轮不到我们啊!?”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好好的腿被娘给打断了,落下了残疾,心里有诸多的怨恨,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银子什么的都掌握在娘的手里,只能忍辱负重。
如今,真的要分家了,也惦念起家里的东西了。
张氏见他这样一说,就想起今儿在后院听到三房那几个孩子说的话,就眨眨眼把那些话说了一遍,笑着说:“爹娘对我们还是有愧的,不然每一次你装病,他们都不强迫,所以真分家的话,那耕牛,我们家必须得争到,还得争到爹帮我们,不然我们家也不够人,”
“那大哥家呢?”话是这样说,可不是事事都如他们的意。
“大哥家啊,那三个小子都大了,已经能够担当劳动力了!”
“这……,”田远宝终于默默的隐下了嘴里的话,想着这样也好,至少自家不会亏。
要是田穗知道他们的打算,心里会郁闷个半死。
对她来说,进山打猎。根本赚不了多少银子。按照今天的来说,一天虽然赚了一两多的银子,可是看看,全家出动,就算按照四个男人分的,一个人才得了二百多文,不,是一家出动一天才赚二百多文,妇人孩子不多去帮忙了吗?
这还是好的一天,要是有风,有雨,卖不出肉的时候,那一文都赚不到,可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那样不要用钱呢?还有,有时候猎物打不着,那不是白白浪费力气,所以,这日子,才过的那么抠门。所以,打猎这钱,赚的很不划算!
各房有各房的打算,只是路子走的不一样。
田穗的想法就是让张氏当炮灰,所以每一次都会很不小心的提一次,并让刘氏在他们面前示弱,比如一些需要劳力的,就巴巴的去求着大房三房,把他们逼出来了,这分家才好说。
一般,去打猎,是四个男人一起去,很公平。但是等到打猎回来了,干活的就是几个大点的孩子,所以二房的人是最舒服的,还可以溜到海边去玩会……这个,本来他们从不在意的,但田穗总会在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的说出来,然后被朱氏骂一顿……。
渐渐的,大房,三房的人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