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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郊区,某工厂中的一间宿舍内。
整整一桌子的美味菜肴,之中虽没有山珍海味,但无论色相还是香味都与珍品所差不远,闻之则让人口水直流。
桌前早已坐满了人,几乎每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美食吞口水,却没有谁率先动筷。原因很简单,人还没有来齐。
气氛在压抑与干渴中持续了已经不知有多久,途中小男孩小满因为肚子饿已经不止一次和妈妈请求先尝一口米饭,但却被女人一口回绝了,大有“那个人不回来,我们便不吃饭”的架势。
小梨花头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筷子,一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盼望某个身影赶快回来。坐在她身边的兰星艾一直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时而拍拍,时而摸摸借以安慰,但她自己眼中的焦虑之色也已经按藏不住。
王泽民双目微闭,表情沉稳,既不说话也不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坐在他对面的艾自强则要表现的烦躁得多,手指换着在桌子上来回“哒哒哒”敲得直响,让人心闷,脚底下的动作也不停着,来回踢着桌腿,使桌子产生一*的振动,烦得他身边的张晨刚都咧了咧嘴。
在这样尴尬而由漫长的等待中不知道又进行了多久,眼见得窗外的天空都变得朦朦暗了,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沉寂。
出声的是沈康。相比等待本身,他更加讨厌让他等待的人。他重重地敲击了几下桌子,发出震耳的“咣咣”声,连桌上的盘子都跟着抖动了几下,瞬间将全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喂!我说!”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嚷道,“你们不是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吧!他自己不守时间,不按时回来,干嘛要我们跟着一起挨饿啊!大不了我们先吃着,最后剩点,等他回来给他热热再吃,不也一样嘛!”
沈康的话虽然直接,但一时间也得到了桌上不少人的支持,包括一向和他不对付的艾自强,也借着话头嚷了几句“是啊是啊”。
面对沈康的质问,徐琳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筷子放下。她目光直视着沈康,说道:“不行。别忘了我们之前在桌上说的,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有幸共同幸存在这大灾难时期,并且做出了共同的选择,我们以后就是彼此的兄弟姐妹。既然是兄弟姐妹,我们又怎么能吃独食,而让弟弟吃残羹剩饭呢?”
她这一席话说得颇有家主的风范,但沈康这次却是并不买账了。因为早在十几分钟前,高猛提出先开饭时,她便是以这套说辞劝下了桌上的所有人,如今再用这一套,不仅耳朵听腻了,肚子也不服气啊!
当即他也不打算再向徐琳低头了,直接反驳道:“可是老师,我们也不能无限度的等下去吧啊?如果他真的忘了时间,大晚上才回来,我们还真等他等到晚上去?到时候我们可都要吃上残羹冷炙了!”
艾自强这时窜了出来,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谁说不是呢。再说就算我们能等,那小孩儿也等不了啊,你们看,那小孩儿盯着满桌子的菜肴直流口水,却只能看着不让人吃,这不跟虐童没什么两样么!”
听到有人拿自己儿子做话头,杨薇一把将小满拉到怀里,坚定地说道:“没关系,你们把小满当成和大家一样的人就好,大家怎么样,小满同样可以怎么样,不需要区别对待。”
徐琳面带愧疚地看了杨薇一眼。虽然人家母亲这么说,但内心里并不一定是这样想的。看着小男孩明明饿着肚子却也要忍住不能吵嚷的可怜样,徐琳终于是不好意思再阻拦了。但是,她同样不想那么简单就放弃内心的原则。
想了想,她做出了最后的坚持:“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吃饭,我们就再等他最后十分钟。如果到时候他还是不回来,我们就不等他直接开饭!”
见倔强的徐琳做出了让步,沈康和艾自强等人也不想得寸进尺,纷纷闭上了嘴,默默等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十分钟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看着门外依然静悄悄没有丝毫脚步声,徐琳的目光望向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