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还是顾伯禹硬着头皮开口:“夫人此言差矣。我们阿沅这样的容貌性情,哪里还用愁未来没有夫家呢。我倒是怕她日后寻的夫婿太过显贵,日后我们反倒是不能替她在夫家撑腰呢。”
闻得此言,顾泽深也立时接了话茬:“就是说啊,母亲。阿沅如今才几岁,且让她再留些时日。姻缘这种东西急不得的。”
曾氏也是拿这父子三人没了办法,有些无奈地一声叹气:“明日,长公主要办一场品梅宴。我估计这京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去,这样的宴席向来都是给相看未婚男女的好机会。明日你便随着我一道去。”她冷冰冰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意味:“许家那两个姑娘,不过是平日里舔着脸四处参加这样的筵席,才有如今的名声。凭我们阿沅的容貌性情,我就不信还能输给那两个。”
曾氏甚至没有给许南枝任何拒绝的机会,自顾自地就走了。只把顾家父子三人和许南枝留在了屋子里。顾伯禹松了口气,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许南枝,有些心疼道。
“泽深,快将阿沅扶起来。阿沅今日吓着了,你将她送回去。”随后又冷眼看着另一处跪着的顾梁浅,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顾梁浅:“你给我留着。”
许南枝在顾府之中住的地方叫鹿鸣轩。是个简单雅致的小院落。她素来不怎么喜欢吵闹,也不爱又太多人伺候。故而鹿鸣轩里只有一个唤作芸其的小丫头。那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丫头,除此之外只有两三个伺候洒扫的小厮。
“小姐!”许南枝回院子的时候,芸其正坐在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上吃零嘴。见着许南枝回来,是连嘴也顾不得擦,一个翻身跳下来,扑到了许南枝怀里。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许南枝被芸其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后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一把把怀里的芸其推开,笑着问道:“你这是想我了?”
芸其一愣,随后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
许南枝退后一步,眯着眼来回打量了一番芸其,随后笑着问道:“我看我不在这十日,你日子过的挺滋润啊。都没人逼着你练剑了。”
芸其一下被许南枝说中了心事,面上一红,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随后她笑着抵赖:“没有,小姐,我练过的。”她想了想,又一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等着,我去拿剑过来。我练给你看。”
“好好好。”许南枝不过是逗她玩罢了,不料这个小丫头却是当了真,风风火火地就要去拿剑过来。许南枝见状,这才忙拉住了她。
“我信你练了,小姐我累了,现在要回去歇着了。”
芸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又讨好似地黏了上去:“姑娘,你晚上要吃什么啊,我吩咐厨房去做。”
许南枝摇了摇头:“随便吧。”她转念一想,却又想起来一桩事:“等等,你叫厨房做上一份糖蒸酥酪,再来一碟子水晶冬瓜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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