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巴掌把全场都抽得安静了,洛优优眸子里的殷红分不清是井炎嘴角倒映出的血迹还是她由于愤怒变成的红。
井炎瓷白的脸被洛优优抽得映出红色的血印,很快又恢复了颜色,只剩血迹留在上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做了二十年人类二百年血族,血族的坚韧你一样没学来,人类的软弱倒是继承得很好啊!”洛优优怒瞪着井炎。
这些人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一路走过来,谁也不需要谁,谁也离不开谁,他们就是一直这样矛盾着走过来,是战友更是家人,她没想到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井炎会说出他们不需要他的话来,更没想到井炎竟然脆弱到如此敏感的地步。
“这一巴掌是抽醒你,也是你刚才那些话该付出的代价!”
洛优优转而面向唐修,居高临下,夜风拂过裙角,眸子中的殷红还没褪去,“别跟我来伽亿假惺惺那一套恶心我,你从没把井炎当兄弟,有事直说,我们没那么闲。”
天地间仿佛只剩她的声音,空旷的回荡在夜空,人们甚至可以从她的余音中感受到天地的震动,万物在她的愤怒下俯首称臣。
“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伽亿在收集圣器,想统领十三氏族,你知道,魔党是不会服从他吞并的,我来是为了跟你们合作的。”
洛优优冷笑了几声,满是讥诮,“凭你?你拿什么跟我合作?”
“就凭我有刑斧。”唐修也高昂起头颅。
洛优优哧的一声笑出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有刑斧?你收着就好了,找我们合作?”
刑斧是一件很邪的圣器,没有人把它真的当武器,持斧人的战斗力会提升数十倍,但是自己也会血流不止,发挥出的威力越大,反噬给自己的伤害也越大,只有到了穷途末路的绝境才会使用,放在平时基本是摆设。
唐修就像那个穷途末路的人,他这么急着来寻求所谓的合作,不如说是寻求帮助。
伽亿肯定是知道了刑斧的下落,加上密党和魔党千百年来的恩怨,密党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讨伐魔党,出师有名,伽亿只是在讨伐过程中“顺带”拿走刑斧就可以了。
勒森巴自鲍里斯去世后,似乎就大势已去,别说是战争,就是日常挑衅他们都承受不起了。
唐修本想利用井炎对勒森巴的感情求得洛优优的协助,他以为洛优优和井炎早就在一起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尤里,如果他知道半路还有个狼白,他会吐血三升。
唐修牙齿咯咯直响,堪称愚蠢的“计谋”三言两语间就被拆穿了,可让他低头求洛优优帮助,他做不到,况且尤里那个“死变态”上来就让他又折了这么多兄弟。
鬼一般的静默,勒森巴的人紧张的看着唐修,希望他再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唐修面色复杂,血族的骄傲和“新仇旧恨”让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刑斧给我,没了刑斧,伽亿没空找你麻烦。”洛优优冷冷的开口,不容置喙,这句话更像一道“旨意”。
这不是唐修想要的结果,他想让他们一行人留在平曲,他不想承认自己对洛优优可耻的垂涎,但此刻他明白,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