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画的回忆如旖旎的彩虹一般划过贞儿的梦里。
“快吃了吧,让孙尚宫看见了你会挨打的。”贞儿把一个馒头放到女孩的手中。
“谢谢宫女姐姐,我叫楣樱。”
笑靥如花的楣樱,灵气可爱。
“只有跟着姐姐,我的日子才快乐,就算以后日子再苦,我也要跟你同吃同住。”
“傻丫头,跟着我你可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恩,你就我的如来佛。”
破涕而笑的楣樱,纯真俏皮。
“自我进宫到现在,你就一直照顾在我左右,除了你,就没有人再对我这么好过,我打小就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早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姐了。”
带雨梨花的楣樱,情真意切。
“贞儿------姐姐------”楣樱张了张嘴巴,她孱弱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这一次,她却叫的这样艰难,这样无声,这样悲鸣。
“楣樱,姐姐在这里,贞儿姐姐在这里,楣樱------楣樱------”噩梦中,楣樱残破不堪,鲜血淋漓,她悲戚的眼里有决堤的泪,努力的向着贞儿伸着双手。
“楣樱,姐姐在这------”贞儿伸出双手,用尽全力的要抓住那冰凉的小手,但她怎么去抓都抓不到。
直到眼前的楣樱被一点点的被吞没在黑暗之中。
“楣樱,楣樱,姐姐在这里,你别走,楣樱!!”
豁然,贞儿猛睁着大眼睛,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满头的汗水让她不停的颤抖着身子,双手更是充血的发涨,她恍惚的动力一下身子,只觉背后传来火烧般的阵痛,让她轻轻的低吟了一声。
“贞儿姑姑,你醒了。”芷鸢肿着两个核桃眼看着贞儿:“姑姑,你先躺好,太医马上就来了!”
后背的扯痛让贞儿有了清醒的意识,她突然想起地看向芷鸢,完全顾不得任何疼痛的起身抓过芷鸢的双手,眼里写满了恐慌:“楣樱呢,楣樱怎么样了?”
芷鸢低着头,核桃眼里又流出了泪来,她不敢看向贞儿。
“你为什么要哭。”贞儿紧紧的握着楣樱的胳膊,内心挣扎的只希望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她不想听到任何的坏消息:“告诉我,楣樱是不是没有事,她是不是还在房间里睡懒觉,你说呀!”贞儿激动的轻吼着,试图掩盖内心的恐惧。
“楣樱姐姐,的确是在自己的睡房中,只是------只是------”芷鸢抬起泪眼看着贞儿的神情,吓得说不出话了。
贞儿见芷鸢‘只是’了半天也没下文,她焦慌的松开了芷鸢,立刻下了床,可还没等她站稳,整个身子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全身的疼痛让她颤抖着嘴唇,颗颗冷汗渗出了额头。
“贞儿姑姑!”芷鸢惊慌的上前小心地扶起贞儿:“贞儿姑姑,你现在全身都是伤,太医马上就来了,我先扶你回到床上躺着吧。”
刚被扶起的贞儿,死死的咬着嘴唇,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她用力的推开芷鸢,踉跄的向外冲了出去。
泪水布满了整张脸,贞儿也不知这泪水是因为背后的扯痛还是因见不到楣樱而心痛。
当贞儿用力的推开房门时,床上的楣樱,亦是血肉迷糊的残破不堪,仿若她梦中的楣樱一样的悲惨。
贞儿一步一步艰难的靠近了楣樱,她颤抖着双手,就是不敢去碰那仿如一滩泥似的小人,眼里的泪层层叠起,随即奔流而出。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那个天真调皮的妹妹,贞儿小心的触碰着楣樱的手,当手指尖碰到楣樱的肌肤时,贞儿哆嗦的忙收回自己的手。
那冰凉的温度温度着实让贞儿吓得想要逃跑,她实实地跌坐在地上,并用那双触碰楣樱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把喉咙中的呜咽咽回肚子里,眼里朦胧的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而背部的伤痛早已被心里的打击掩盖的干干净净。
贞儿摇着头,她不要承认眼前的人就是楣樱,她绝不会承认眼前的人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不会------不会是------
但楣樱搭在床沿上的手,好似着魔般的向着贞儿伸去,仿佛想要握住贞儿的手似的。
贞儿终于低挡不住海沸山崩的坍塌,她颤颤巍巍的爬到了楣樱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那双冰冷的手,嘴里努力为这双手呼着热气,她傻傻想要把自己的温度多分给楣樱一些。
看着床上的人未有一丝的反应的人,贞儿狠狠的咬住嘴唇,把哭声死死的咽回肚子里,她艰难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声的唤着床上的小人:“楣樱,你这个小懒虫,还不快起来,不------不然------贞儿姐姐就不给做好吃的了,你------”一声哽咽不自觉的从嘴中呼出,接着排山倒海的哽咽压抑不住的从喉咙里高哭出来。
贞儿彻底的崩溃了,心脏的疼痛像要瓦解她所有的灵魂一般,她抱起枯叶般的楣樱紧紧的搂在怀里,嚎啕的哭声似要把这座冰冷的皇宫哭倒,哀号的泪水更像是要洗净这昏暗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