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乔木也是爽快,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大方的顾客,合作时间又长,而且以他的眼光来看,也不是精怪人。所以,这番话说得心甘情愿。
对于这个结果,陆珊很满意,虽然这么做有点太现实的感觉,但刘乔木于她而言并不熟悉。仅仅靠着第一印象,就把那么多鸡全部交给他处理,陆珊还没那么傻。
反正只要刘乔木把事情给她办好,她也不会亏待他,这就足够了。
两人谈妥后,便各自心满意足地提着鸡分开了。
刘乔木本来要送陆珊回去,但陆珊表示她还要去医院看一个长辈,便拒绝了他的好意。医院离这条巷子很近,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快走到医院的时候,陆珊想了想,干脆趁这个机会把玄芒放出来吧。反正狼和狼狗外貌区别不是很大,别人要是问起,就说是她捡到的流浪狗。
傲娇的银狼玄芒自诩身份高贵,连山里的野味都不屑啃,想必也是不会去咬人的,陆珊对此比较放心。
说到就做,陆珊寻了个公共厕所,见里面没人,憋着气把玄芒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眼见一道银色的影子闪过,陆珊以飞人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不到一秒,玄芒也如一道利箭闪了出来。一双乍看是墨黑色细看还泛着绿光的眼凶狠地看着陆珊,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类,竟敢带本尊到这种污浊之地,”
这话一落音,它还煞有其事地嗅了嗅自己漂亮的皮毛,眼里露出疑似嫌恶的神色。
“快让本尊进空间,本尊要沐浴!”好似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味,玄芒简直不能忍受。
陆珊冷笑两声,指着它身上早已被鸡屎占据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流浪狗,越脏越臭越好,要洗也得等明天再说。何况,空间哪来的地方给你洗……”
她的话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一样,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以前都在哪里洗澡?”
不会真像她所想的那样,是在……泉水潭!
“迂腐!愚蠢!在那些低级生物没有进入空间之前,本尊天生丽质,又何需沐浴?”玄芒又昂起了它高贵的头颅,不屑地斜睨着陆珊,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生命之泉何等珍贵,怎可用于沐浴?”
“没在里面洗过澡?那就好,那就好。”陆珊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在玄芒还来得及躲避之前摸了摸它的脑袋,笑着问,“玄芒长得真是天生丽质啊,难道玄芒是女生?”
玄芒干脆转开狼头,根本不甩她。
对于玄芒的性别,说不好奇是假的。作为一名曾经的兽医,陆珊对于识别动物性别还是有一套的,但是她可不敢作出那种事。动作猥琐不说,玄芒的反应她也码不准,万一玄芒一发怒把她灭了怎么办?
从玄芒的出现,一直到现在,除了第一次相遇时的对峙,玄芒对她表现出来的一直是毫无武力值的样子。但是一头活了几百甚至有可能山千年的狼,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狼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所以,陆珊不敢轻易去挑战玄芒的底线。
更何况,她就算当过兽医,那也是一个有节操的兽医,除非要她做结扎手术的雄性,否则她是不可能去冒然查看它们的性别。她认为,这是对动物的一种侮辱,她绝对不做这种事!
一人一狼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走回医院。
怕被医院护士阻止她带狗,哦不,是带狼进病房的行为,陆珊重拾老本行,一边侦查周围情况一边按照规避路线回到了病房。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半,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陆珊一想到她又没有做饭,顿时对叶钢充满了歉疚感。她明明是过来照顾病人的,怎么能这么不务正业,公然扔下病人去做其他事情?
好在今天已经把事情都定了下来,剩下的时间,她只需要抽时间去放家禽就行了。而且光卖家禽的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总算有了资本可以放心地改善亲人的生活。
这样一想,她的愧疚总算少了点。
但是当她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那个安静地坐躺在床上,正聚精会神看书的男人时,那股被压下去的愧疚突然又疯狂地冒了出来。
夕阳西下,一抹橙色的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点点光辉在叶钢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安然落后,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间或夹杂着一丝香皂味儿。隔了很远,陆珊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味道,自然,安宁,又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浓烈。
病房,夕阳,生病的男人,这一幕就像别有韵味的老照片,就在此刻定格在陆珊的脑海里。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