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皮肤上的这种灼烧感段灼很陌生,但他想起蒋随清早抹防晒时说的那番话,“可能是晒伤了。”
蒋随看了他一眼,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仿佛在说:该!
段灼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他上次参加军训碰巧连着都是阴雨天,不像今天这样,跟条咸鱼似的,在太阳底下翻面晒。
透过洗手间的镜子,他看见自己整段泛红的脖颈,像喝多了,又像过敏,手指轻轻一碰,刺疼得厉害,衣物柔软的面料也成了粗粝的砂纸。
洗澡不敢用力搓,他草草冲洗一番便换上睡衣。
出门,程子遥已经在打呼了。段灼看见书桌上放着支软膏,上面有行英文直译过来大概是晒后修复。
“谁买的?”段灼小声问。
“你说呢?”蒋随挑了挑眉,他很有表现力的五官就好像在说,快点来夸我。
段灼软绵绵地道了声谢,他虽然不太能接受蒋随对待感情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蒋随性格是真不错,大方,坦率,细心,以及早上被掐的事情,似乎也全然忘记。
“要帮你涂吗?”蒋随问。
段灼戒备道:“我自己可以的。”
蒋随买的软膏还是有一定功效的——隔天段灼穿衣服时这么想着。
灼烧感消失了,只是被晒伤的地方颜色变暗了一些,有种要脱皮的趋势。
蒋随问:“今天还擦不擦防晒啊?”
这次段灼没有拒绝。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儿了吗,哥可是比你多活了整整两年。”
万事开头难,适应了几天军训生活后,操场上的怨声明显减弱了,休息时,和教官打成一片的班级越来越多。
到了第二周,段灼班上的同学都敢怂恿教官表演节目。
带他们班的那位教官姓林,先前没有介绍过年龄,后来有同学从别的教官那旁敲侧击打听到,他初中毕业就入伍了,今天才二十岁出头。
得知他和新生差不了几岁,大家胆子也越来越大,有个男同学直接喊:“教官会跳街舞吗?”
林教官很腼腆地说不会,又有人怂恿他唱歌,一直倚在篮球架上休息的严教官走了过来,为他解了围。
“瞎起什么哄,让你们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屁话。”
天热,学校为教官们准备了西瓜,俩人分一个,严教官只吃了一小块,剩下都给了林教官。
都是七八斤重的大西瓜,一个人哪里吃得完,林教官切开,要分给班上同学。
蒋随他们班不乐意了,纷纷举手抗议:“教官也太偏心了!”
“就是!我们也好想吃西瓜!”
那边也喊:“给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了!”
眼看着就要因为一个西瓜争锋相对,严教官只好说:“那公平起见,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个班级的人相对而坐,每两个人中间放一块西瓜,听从教官指令做动作,谁手速更快就是谁的。
大家都没意见。
段灼和蒋随恰巧都是班上最高的,被安排在一组抢瓜。
俩人席地而坐,林教官切下一块,放在正中央,蒋随抬眼,看见段灼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也许是太渴了,段灼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块瓜上,蒋随打了个响指,他才回神。
蒋随看过段灼玩游戏的蠢样,胜券在握:“叫声好听的就让你了。”
段灼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