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许多摄影师,还有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对围观群众进行采访,大红色的条幅横在起点。
段灼生怕和蒋随走散,全程都像牵小朋友一样,牵住了蒋随的手。
他们来得早,站在了离起跑线很近的位置,段灼拉着蒋随往边上站。
“干吗不站中间啊?”蒋随问。
“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踩踏的,你又要受伤了。”
“哪那么多危险,你就是瞎操心。”
马拉松的赛委会不仅请了上千名义工,现场还有安保和公安共同维持秩序,人声鼎沸,却并不混乱。
太阳慢慢吞吞地从云层冒出来,光晕扩散在广袤的土地。
等待其他运动员进场的时间里,蒋随捏了捏段灼的手指:“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蒋随噙着狡黠的笑,勾勾手,示意段灼靠过去。
段灼乖乖照做。
蒋随贴着他耳朵尖,小声说:“输了晚上你让我弄弄。”
呼吸湿热,闹得段灼耳根发痒,他笑了一声,装作无辜地问:“弄什么?”
“啧,”蒋随掐他屁股,“你少来,你明明知道的。”
段灼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姿势少,导致蒋随没了新鲜感。
他直白闻道:“我弄得你不舒服吗?”
“哎!”蒋随急眼,脸瞬间涨红,“大庭广众的,你能不能小点声!”
“那好吧,”段灼努努嘴,“只要你能跑过我,就让你。”
蒋随暗暗握了握拳。
赛前说好了要一起跑,可等发令枪响,蒋随立刻甩开段灼冲了出去。
“十多公里呢,你急什么?”
段灼在后头喊了一声,不过蒋随没应声。
这一天,他已经等很久了。
他不止一次地幻想段灼过躺在他身下呻吟,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靠着这样的画面解决生理问题。
有什么是比把冠军压在身下更刺激的事情?
他想不到了。
运动员每天晨跑的路程就得十公里,所以十几公里对于蒋随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一路都保持在领先的位置。
他的余光里并没有出现过段灼,倒是在半山腰上,看见了穿红色义工马甲的程子遥,他和几个女生并排站在一起,笑容猥琐。
蒋随跑过时,程子遥十分殷勤地把一瓶拧开了的矿泉水递给他,喊道:“加油加油!”
蒋随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又丢给了站在路边的工作人员。
景区道路蜿蜒,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悬铃木,常绿的乔木树冠广展,遮天蔽日,往深处看,是苍翠的竹园,民宿、茶社、古宅掩映其中。
蒋随虽然是南城人,但却是第一次来景区,他小时候喜欢去游乐园,长大了就爱往外跑,没想过南城也有这么美的地方。
球鞋把满地的落叶松针踩得咔咔响,路边的小野猫上蹿下跳,跑得飞快。
随着终点越来越近,跟在身后的人越来越少,都听不见脚步声了,蒋随甚至怀疑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跑。
好渴,他想喝水,可是旁边连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