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是个丫头,好像就是昨天没有父母陪同的那个。
左凌泉以为是已经被选进去了,目光又移向牌坊下方——被选中的小孩都站在宗门弟子跟前,父母正和宗门管事交涉,里面并没有那个丫头。
吴清婉和汤静煣也走到了跟前,发现左凌泉神色不对后,吴清婉小声询问:
“怎么了?”
左凌泉目光在人群中仔细寻找:“昨天我跳下船的时候,从山坡上提回去的那个小丫头,今天好像没跟着一起过来。”
昨天左凌泉详细复述过打探的情况,吴清婉知道一些,询问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没有父母陪同的丫头?”
“对。”
汤静煣站在身侧,想了想道:
“出远门父母又没法陪着,肯定会安排人帮忙照看,照看的人在不在?”
左凌泉摇了摇头,他仔细回想昨天的事情,才想起他问起小丫头为何没大人陪同时,张正业解释一句后,就把话题岔开了。
他当时心思放在打听消息上,并未注意到这点儿小细节。
左凌泉觉得不太对,抬手示意两个女子原地等待,他挤入广场的人群,来到了二十几个百姓跟前。
昨天帮忙击杀凶兽,又陪着走了一段路程,大人们自然认得左凌泉,瞧见他过来后便开口招呼:
“唐仙长,您也来啦……”
“快叫仙长……”
左凌泉表情随和,站在跟前询问了下孩子摸骨的情况后,才疑惑左右打量,询问道:
“那个小丫头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昨天七个娃儿,还有个去哪儿了?”
昨天把小丫头抱上马车的王婶儿,摇了摇头道:
“不晓得,张仙长是官府请的护卫,我们上路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就在马车上,也不知道是那个村的丫头。昨天半夜到城里后,张仙长就把那丫头带走了。”
左凌泉暗暗皱眉,想了想问道。
“给孩子摸完骨,你们还得回乡,到时候也是张仙长护送?”
“是啊,明天就得走,还得回去收庄稼……”
“你们怎么联系张仙长?”
“张仙长好像是车马行的人,我们昨晚住在车马行里,就在这条街另一头,待会回去就行了……”
……
左凌泉微微点头,又闲聊几句后,和几个百姓告辞,转身和两个姑娘一起往城西走去。
百姓所说的车马行,严格来说是仙家的镖局。灼烟城炼制的大量器具,和外面进来的海量材料,都需要人运输和押送,去大地方可以走仙家渡船,但前往航道之外的宗门、城池,只能靠修士两条腿或者飞剑。
俗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俗世的经验放在没有王法限制的修行道,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在俗世,拐了小孩最惨是拿去卖了为奴为娼,但在修行道,凡人家的小孩价值不及一枚白玉铢,能动手拐走,下场多半生不如死。
左凌泉走到一半,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不过片刻时间,就来到了城西一家停满马车的大院外,从街上能看到很多境界不高的修士,押着车架进出。
左凌泉隐匿声息,飞身跃上房顶,想寻找合适的目标问出张正业的下落;但等待不过片刻,竟然发现张正业和搭档,提着两坛子酒,说说笑笑从巷子里走向了车门行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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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九宗会盟过几个月就开始了,这趟跑完咱们也过去看看热闹……”
“先跑完再说,万一又遇上两只毛畜生,咱俩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张正业昨天杀熊受了点皮外伤,抬手揉了揉肩膀,正想骂几句凶兽下爪狠辣,却见一道人影,从旁边的房顶上落了下来。
张正业脸色微变,抬眼看去——来人身着青色袍子,带着斗笠,腰间悬着把剑,身形有点熟悉。
“唐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