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这么青涩的小男生,让她有种哄骗小孩的罪恶感。但她依然勾了勾手指:“脱衣服。”
似是被锦瑟的话惊到,傅斯年手足无措,呆愣着没有动作。锦瑟作势起身:“既然弟弟不配合,那我也只好…”傅斯年忽得笑了,打断锦瑟的话,一张俊美的脸越发生动,骨节分明的手勾起领带边缘一点点解开,清洌的声音染上几分暗哑。“是这样吗?姐姐。”
心脏被这道声音击得酥麻,锦瑟眨眨眼,轻‘嗯’了一声:“继续。”
男人圆润的指尖划过衬衫扣子,第一个,第二个…直到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精壮的腰身,他手上动作一顿,认真问道:“裤子也要?”
“噗…咳、咳…”锦瑟差点被这句话顶过去,目光躲闪,脸上也显出几分不自在。能问出这么孟浪的话,到底是小奶狗还是小狼狗?她不由再次望过去,傅斯年眼神清澈,不见一丝其他情绪。锦瑟白了他一眼:“裤子不用。”
再说,就他那条破破烂烂的裤子,穿或不穿区别很大吗?走到傅斯年面前,锦瑟将手指放入口中,动作潇洒帅气,一下、两下…咬了两次没能咬破手指,她只能悻悻地拿起病房的一把水果刀,割破手指。电视剧误我!傅斯年眼睛眨也不眨,将锦瑟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中。锦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许看。”
男人听话地闭上眼,只留下纤长的睫毛风中飞舞,在眼睑投下阴影。忍着疼,锦瑟在傅斯年胸口写写画画,鲜红的血迹在胸口处晕染开来,形成一幅特殊的图案—一只张牙舞爪的王八。反正她用的是血液中夹杂的神魂之力破除邪佞,和画的图案无关。自动把傅斯年的脸,换成某神王那张戴着银色面具的冰块脸,锦瑟眼底的笑意愈发深厚,就连手指的疼痛都被她忽略。“姐姐,好了吗?”
傅斯年的声线染上几分沙哑,带着些微颤抖,听起来忐忑不安,瞬间拉回锦瑟的心神。“画了个驱邪符,霉运被压制住了。”
解释完看着手指上的伤口,锦瑟眸光微暗,手指伸到傅斯年面前。“弟弟,吹吹。”
因为任务目标才流的血,她才不会事后独自舔舐伤口。傅斯年瞥了眼锦瑟手指,一本正经解释:“飞沫带有细菌,不卫生,会影响伤口愈合。”
不解风情的家伙,他一定是理科生吧?是吧?锦瑟转变方向,转身抱住傅斯年,感受对方强有力的心跳,扬眉一笑。“我先收点利息,可以吧?”
傅斯年身体僵硬,心跳一声高过一声,低下头看不清神色。锦瑟脑中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宿主,快别吃豆腐了,你妈要死了!”
“你妈才死…不对,”锦瑟刚要反驳,就想起来,“是原主妈妈?怎么回事?”
系统:“之前你告诉陆远深不用管医疗费,他向丁老解释失败,恼羞成怒,让医院撤呼吸机了。”
锦瑟眸底微凉:“做缺德事倒是挺快。”
系统焦急道:“你快想办法,原主愿望包含她妈方兰的生命安全,愿望破灭,我们就要离开原主身体,任务失败了!”
“聒噪。”
锦瑟眸中划过一道冷芒,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打电话。“赵主任,听说陆远深要摘我妈呼吸机?”
赵亮趾高气扬:“陆夫人,既然陆总不愿意继续出钱,我们也只能放弃治疗。”
锦瑟言简意赅:“我出钱,继续治疗。”
“陆夫人,陆总跟我说了,以后你的事与他无关。”
没了陆远深,她哪儿来的钱。锦瑟轻笑一声:“你是法盲吗?”
“未经家属同意,医院在私自摘除病人呼吸机,导致病人死亡的行为,是故意杀人…对话我已录音,你不怕我曝光你们?”
赵亮没什么背景,听到这里一头冷汗,忙不迭道歉:“只要不曝光,一切都好商量…”挂了电话,锦瑟很自然地向傅斯年摊开手。“孝敬姐姐的机会来了,你可要把握住。”
“多少?”
“一百万。”
现在她急需用钱,没办法快速挣到,再说,解除霉运很费精力,要点破解费理所应当。“好,”傅斯年转钱毫不犹豫,复又凝视锦瑟双眸,“姐姐,需要我找人帮伯母转院吗?”
锦瑟抬眸,对上一汪清泉,清晰映照出她的倒影,仿佛世间所有的污浊都无法在这对眸子中停留。她受用地点点头:“安排。”
给医院打过去方兰住院费的尾款,看着傅斯年吩咐助理去为方兰办理转院,锦瑟松了一口气,和他转到新换的病房。铃铃铃!刚坐下手机就响起,锦瑟瞥了眼来电人,眼中闪过一抹凉意,轻点接听。电话一接通,巨大的咆哮声就透过手机,让病房内的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许锦瑟,你又在使什么小性子?限你半小时内回家,不然就别认我这个爸。”
电话那头,正是原主的爸爸许荣,一个在原主妈妈方兰和方家出事后,马上把外面情人娶回家的凤凰男。锦瑟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要找你。”
说完不等许荣回话,直接挂断电话。“姐姐有事出去,你在这儿好好待着。”
“姐姐还会回来吗?”
傅斯年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锦瑟,瞳子中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就像家里养的大狗,舍不得主人离开似的,可怜兮兮。一时间,锦瑟竟有些舍不得离开,她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走。“你的霉运还没完全根除,等我忙完找你解决。”
只是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锦瑟走后,门口的保镖冲进来,急切问道:“傅少,陆夫人没对您做什么吧?”
“能对我做什么?”
傅斯年嘴角还挂着浅笑,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森然,冷寂。“查查许锦瑟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许陆两家的事,他们那个阶层的都有所耳闻。但许锦瑟刚才的表现,可不像是传闻中那个逆来顺受的菟丝花,更别说还突然懂了所谓的玄学。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陡然一厉:“记住,陆远深没有夫人。”
保镖面色一禀:“是。”
挥退保镖,病房只剩傅斯年一人。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彻底落下,屋内陷入漆黑,只有一双幽亮的眸子若隐若现。一声轻笑响起。“呵,姐姐…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