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觉得头疼,揉了揉额角,道:“不用这么正式吧,给个微信聊聊就行了。”
“聊不聊得来,就不关你的事了,是不是?”乔知林皱眉:“我在跟你说正事,多大人了,以为逃避就不用面对了吗?”
乔慕很讨厌这种对话方式,她尚未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就被强加某种罪名,被用说教的语气加以指点和纠正,显得自己一无是处一般。
试问两个陌生人,在长辈的安排下坐在一起,从零开始相处,只以结婚为目的,能够谈出什么来?
乔慕强压下心底强烈的抗拒,倏然站起身,道:“我知道了。”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
这样的态度直接激怒了乔知林,他也站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里怒火腾腾:“乔慕,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乔家教养你二十年,目的不是为了让你出去几年,就抹杀掉你的教养和礼仪。更不要以为你现在有了点能耐,就内心膨胀,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都什么时代了!”乔慕忍无可忍,皱眉扬高声音:“难道不是自由恋爱吗?乔家没有经济危机,即便我享受了属于乔家的荣誉,但也还不到我履行责任的时候。我既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也不觉得自己有失礼仪教养,事关婚姻的决定,始终由我主导,我的想法才是主观条件,不因为任何压迫而有所改变!”
“谁对你实行盲婚哑嫁了吗!”乔知林气得手都在抖,眼里的火光几乎实质化,他看着这个一向乖顺的女儿,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乔慕淡淡别开眼:“盲婚哑嫁也需要时间筹备。”
“你……”
眼看父女俩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冷梅看得心惊,忙站起来,双手拉住乔知林,道:“都说什么呢?好好的,就讨论一下让你去见见那孩子,怎么就没礼仪教养,还上升到盲婚哑嫁了?”
乔慕心里的火气不比乔知林少,她心知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彼此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她了解自己,正如她了解父亲。
即便乔知林没有那个意思,在听到她拒绝的话语之后也有所松动,但他是何等要强的人,是绝对不会在小辈面前软下姿态来的。
乔慕从来知道父亲威严,知道他不好说话,这次回来,他没有问责自己不听劝阻消失五年的事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否则换做平时,他这样忍耐力强的人,是不会轻易发火的,显然是把这几年累积的不满一下发泄了出来。
乔慕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强压火气道:“妈,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心下却已经决定,马上订机票,明天一早就回江城。
“外面的风声怎么传的你不知道吗!”乔知林却突然爆发,他额角青筋直跳,伸出手指着门外,高声道:“你请了白墨来过年,还跟他出去了一下午,知道你大舅怎么说话的吗!”
乔慕一怔,这才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父亲的神色。
乔知林胸前剧烈起伏着,他隐隐觉得腹部有些疼,借着冷梅的力道坐下来,心情平复了不少。
“他向来是个不要脸的,说话从不过脑子,愚不可及还要沾沾自喜,今天趁着喝多了,居然说你行事不检点!”乔知林平时从来话少,但一旦开始,说话就丝毫不留情面,这话说的是冷德平,冷梅的亲生哥哥,他却丝毫没有放软言辞。
冷梅的神情有些暗沉,但因为此次事关女儿,并没有出声,显然是认同丈夫的话的。
乔慕觉得可笑至极:“我不检点?”
“他声称冷凤和白墨即将订婚,你敢在中间横插一脚,还怕被他这样说吗?”乔知林目光阴冷锐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寒声道:“我乔家的人还轮不到他来这样羞辱!”
旧事重提,乔慕再度想起在九州年会上,母亲打来的那个电话,她也说冷凤和白墨就要订婚,甚至对自己多加指责。
乔慕这才恍然,忙道:“我和白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