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鱼被刘雅支开,先上楼。
正剩下沈哲一人面对着刘雅。
“阿姨我们没……”
刘雅抬手制止:“先别急着否认。你先回答我,你对思思,到底是什么看法,什么态度?”
沈哲立马表明:“她很好,我、我……”沈哲卡了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不敢说“喜欢”,这样就会坐实,他们是犯错的学生。
他要保证面对所有人,口径一致。
“说不出来?”刘雅皱眉质疑,“你是把她当什么?今天在学校拉手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掷地有声,因为是向鱼母亲的身份,沈哲不可避免情绪上破了防。他无法像面对教导主任那样无动于衷。
沈哲低下头不敢看刘雅愤怒的眼睛。他脸涨得通红,刘海下的眼睛也红了。
“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沈哲低声重复着两人之间的约定,有种秘密被揭开的羞耻感萦绕身上。
刘雅感到失望:“所以你并不喜欢我家思思。”
“不,不是的,”沈哲下意识的反驳,“最喜欢……”
刘雅:“哦。敢做不敢当?我觉得,这样的你似乎不太适合做我家思思的‘朋友’。”
沈哲深呼吸,压下内心的烦躁。他知道了,刘雅其实就像刘莉和教导主任一样,承认两人是早恋的问题学生。
“阿姨,”沈哲努力着不让声音颤动,“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大人所理解的那种感情,并没有完全发生在我们俩身上。”
“什么意思?你解释解释。”
“我根本无法说出你们想要的那个结果,我……”沈哲失去了以往糊弄他人时的游刃有余,他艰难地说着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我不能让大家觉得她是不乖的不好的。”
他难堪地低下头,不让刘雅看到他眼角的酸涩:“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
都怪他的自大与贪心,他每天看着越来越多人和向鱼有了社交关系。他不安,更嫉妒,他想证明他是特殊的。
直到刚才,他都沉浸在那种宣誓主权的兴奋里。他克制着开心的情绪,偷偷观察看大家落在他们身上的眼神,果然出现了变化。这下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他和向鱼的名字分不开了。
而刘雅的追问让他慌了神,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承认的恋情,大人却要一直追问。难道他们不是一直认为早恋是错误的吗?为什么他都否认了,还是不肯放过?
刘莉是恶意的,难道刘雅作为母亲也要恶意对她吗?
刘雅不知道面前的沈哲陷入逻辑怪圈,将她划分为对向鱼严厉不善的一边。
如果知道沈哲内心是这个想法,她一定气得扭头警告向鱼,以后不要和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玩!
“所以,你认为是为了思思好,才不承认的?”刘雅问。
沈哲点点头,声音冷淡的补充了一句:“实际上,我们本来也没有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还是这样的回答,刘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扬了扬下巴:“行了,你先回家吧。”
沈哲站在原地没动,刘雅准备上楼了。
“阿姨!”沈哲握了握拳。
刘雅侧了侧身,打算听听沈哲还要说什么。
“我觉得,您作为思思的家人,更应该保护她的权益和名誉。今天的事情我再次道歉,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刘雅啧了一声,走进楼内。
青春期的人啊,想象丰富,还爱感动自己。
沈哲拖着步子,回到了沈家。
一个他住了很久,但是没有半分感情的地方。
“陈阿姨。”沈哲对沙发上的陈恩点头示意。
陈恩敷着面膜,面无表情地点着头,还告诉他沈行在二楼书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