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荔夏立即摇头,笃定道:“我没说过。”
“你说过,”谢兰胥脸上的笑意淡了,那一度伏身于笑意里的尖锐充盈他的眼底,“只是你忘了。”
荔夏没顶撞他,但心里依然笃定自己没对外说过自己的小名。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她怎么可能会将阿姊取的小名告诉一个两面之缘的外男?
这太子,是不是头脑有些问题?
“这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异域志。”谢兰胥恢复如常,将几册古籍置于石桌上。
荔夏困居荔府,平日最大的兴趣就是收集地理志,通过文字,神游山川海河。见到那几册古籍,也顾不上思量太子的头脑问题了,迫不及待地拿起古籍翻了起来。
除了谢兰胥此前承诺过的异域志,竟然还有两册她从没读过的山川志。
荔夏快速浏览了几页,便被勾起浓浓的兴趣。
“这几本书,能不能……”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对面的谢兰胥。
后者笑道:“自然,本就是为你带来的。”
荔夏高兴得只差从石凳上跳起来,也不在乎太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多谢殿下!”她端正表情,诚心诚意地向他行了个礼。
“只有你我的时候,不用拘谨多礼。”谢兰胥说。
荔夏已经兴冲冲地翻开了异域志的第一页。
“荔姑娘对地理志感兴趣,可知道燕地边境一个叫鸣月塔的地方?”
荔夏头也不抬道:“当然知道,世人传说中的苦寒之地,三千里流放的最终地。”
“荔姑娘觉得鸣月塔是个怎样的地方?”谢兰胥说,“荔姑娘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世人的。”
“我?”
荔夏诧异地抬起头。
谢兰胥点了点头。
她也没去过鸣月塔,怎么能有自己的看法?
似乎是见她冥思苦想,谢兰胥进一步细化了问题:
“听见鸣月塔这三个字,荔姑娘害怕吗?反感吗?”
荔夏松了口气,摇头道:“不害怕。”
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世人都怕的鸣月塔,为什么她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是因为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去那里的机会吗?
她自己还搞不清楚,谢兰胥已经笑了起来,不同于那些浮于表面的微笑,这一回,他似乎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我会等到般般记起来的那一天。”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