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他下笔是真的很稳,但这种细笔,他是初用,实在难,再加上这笔极细,极小,他执起来颇为费力。
因此,适应起来倒也艰难,不过写上几十遍后,已写顺了手,倒写的像模像样了。
吕娴见吕布态度良好,心中气已全消了。
吕布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说明他真的是反省自身了。
也幸亏自己是他女儿,若是旁人,怕也不肯听,不肯反省。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吕娴也反省也一下自己,也许她对吕布太严苛了。
对这个父亲,慢慢来吧。只要能变好,只要能够改变,哪怕慢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他肯听,并且有反省之意,一切便都是值得努力的。
以他这样的资质,能有这样的进步,便不错了。
“爹,事不过三啊……”吕娴道:“这一次,我且罚你写检查,若再有下次,我要动戒尺打手心了,不仅打手心,还会将那一百条公之于众。叫天下人都知道你吕布誓而不行。”
吕布一抖,苦着脸道:“真打啊?!以下犯上,是不孝!”
吕娴冷笑一声,道:“你且看我敢不敢?!”
这一次不把你写的手疼,写怕了,下一次还会再如此。
下一次再发怒前,若是想起今天这写的字,便会下意识的先怵一怵,形成条件反射,也好多动动脑子。
吕布不敢吱声了,继续写。
手写是极累的,吕布写的手酸,但也不敢停。
夜已深了,吕娴叫侍人奉了些瓜果进来,吕娴剥了几个核桃,道:“爹,多吃核桃,补补脑子,以形补形,下回遇事,也能多动动脑子。免得它只是个装饰品。”
“……”吕布。
一千遍,字虽不多,然,加起来的字数也有六七千字了,再加上一千字的检查,可谓是用尽了脑汁,才算写完。
写的吕布是头晕目眩,不能看字,更不能写字,一提写字便要吐。
那三条,几乎是刻在脑子里,再忘不了了。
天已微明,吕布倒在地上,喃喃道:“……写字可真累啊。”
吕娴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道:“知道就好。再有下次,写万言。”
吕布一抖,道:“为父觉得,手还是用来握戟比较好,我又不是书生,以后还是别写字了吧……”
吕娴冷酷无情的摇了摇头。
吕布一脸无奈,垂头丧气的,道:“是我之失,倒累我儿陪我跪坐一夜。你且回屋歇着去吧。”
“我还得去练兵。”吕娴道:“不然一月后输了,前面吃的苦都白吃了,而我要在军中行的计也做不成了。”
吕布听她这样说,便喜道:“我儿能赢?!”
吕娴似笑非笑,道:“若无必赢的决心和觉悟,也不敢夸下海口。如今高顺将军日日在军营中,胜心也是极强烈的,我更不能懈怠。”
“赌约只剩不到半月,我儿果真有把握?!”吕布道。
“七成吧,”吕娴道:“说十成,也不敢这样厚颜。七成把握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