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用来摆放各类玉器商品,但品质较次。第二层则是用来接待贵客的,因此摆放的都是一些更精致的玉器,自然,价格也不低。至于第三层,就是孙鹏用来工作的地方了。这样一座小楼,在镇子上已经属于非常豪华的配置了,更不必说墨怀柳特意购置的多宝阁、一套的檀木桌椅、各类装饰用的珍奇异草、字画玩意儿等物什。可以说,在墨怀柳的精心打造下,整个白氏玉器行,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子高贵的气质,光是一眼望过去,都能让人觉得这玉器行贵气得很。可是现在,白氏玉器行就像个被强拆了的房子,屋内大堂满地狼藉,被砸碎的玉器、桌椅等碎片甚至堆到了门口,显得乱七八糟。至于那黑底金字儿的匾额,更是被人强行摘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光是看着这一切,白芜就觉得非常火大,而此时正在屋内吆喝着的几个流氓扮相的人,就更加让她恼火了。此时白氏玉器行门口围了许多人看热闹,白芜一边嚷嚷着“让一让”,一边气鼓鼓地穿过人群,走进了玉器行。墨怀柳和玄羽跟在后面,众人一进来,就看到那玉器行的二掌柜以及孙鹏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唉声叹气。而在他们旁边的,是四五个地皮无赖模样的人。这几个人流里流气,为首的一个留着狗油胡子,额头上歪贴着一块膏药,斜着眼睛看人,满脸鄙夷,简直就差把“流氓”二字写在脸上了。“就是你们来闹事的?”白芜两手叉腰,气呼呼地质问道。留着狗油胡子的男人瞥了白芜一眼,嗤笑道,“哪儿来的小娃娃。”他手一挥,身边的几个地皮无赖立刻动手动脚,直接将他们附近的几盆兰花打翻了。“我的花!”白芜惊声叫道,只觉得气愤异常,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打人了。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就被墨怀柳拉住了胳膊。白芜转头,对上墨怀柳依然淡漠如水的表情。“墨怀柳,你干嘛拦着我?!”白芜气呼呼地问着。“他们太过分了,把玉器行砸成这样,我非得狠狠揍他们一顿报仇!”“报仇有的是机会,但不是现在。”墨怀柳说着,视线落在玉器行的二掌柜身上,“唐志,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具体情况唐志已经让去报信的人简单描述了,但墨怀柳就是要让他详细重复一遍。这是为了给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听的。唐志叹口气,“少东家,谁晓得这是哪儿来的一群恶棍啊!”那狗油胡子男人哼了一声,脸色也跟着黑了。唐志继续说,“今天我们和往常一样,本来好好的做生意,结果这群人突然冲进来,说我们用假玉骗人,坑害得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后他们不由分说地就开始在店里砸东西,简直像是一群疯狗!”“你骂谁?!”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指着唐志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玄羽往麻子男人跟前一站,拧了拧拳头,沉声道,“你想拧谁?”那麻子男人当然不敢和玄羽硬碰硬,只能支吾两声,退了回去。孙鹏气愤道,“两位东家,这群人实在太过分了!咱们白氏玉器行,用的可都是真材实料,他们非要说我们用假货害人,这不是诬陷吗?!若是宣扬出去,毁了我们的名声那可怎么办?!”狗油胡子顿时来了精神,恶狠狠道,“老东西,你们敢用假货害人还不敢承认了是吧?!我还是那句话,少在这里跟个疯狗一样嗷嗷乱叫,把你们掌柜的喊来,不然我要你们好看!”“我们的东家早就来了。”唐志不客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就是这两位。”他指了指白芜和墨怀柳。狗油胡子显得有点意外,“就是他们?”他嘟囔着,“还真是跟他说的一样,这里的掌柜是两个小娃娃啊……”旁边的麻子男人一脸的忧心忡忡,“大哥,你说那人会不在骗咱们,就这两个孩子,值得咱们这么大动干戈?”狗油胡子骂道,“蠢货,小孩子更好拿捏,这次可是完全不亏本的买卖!”这两人小声嘀咕着,却全然不知道,他们自以为是的窃窃私语,全都落入了听力极好的玄羽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