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只有我娘一人,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妇女,不像其他家庭那样有男人能够经常进山打回猎食,或是耕种田地来收获粮食,而且还带着我这样一个拖油瓶,家中的日子非常艰苦,娘的身形也日渐消瘦,明明还是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如同老妪一般面黄腊瘦。”
“娘本来因为早产生下我后身子就很虚弱,没有得到有效的疗养不说再加上常年的辛劳导致身体落下了病根,每到雨夜浑身的骨头就会剧痛无比,躺在床上整日整宿的煎熬,我不知道那有多疼,但是看到娘亲经常抽搐的样子,我心中也有了个大概。我很担心,却没有丝毫办法。”宇子晨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打转,段云也是动容的听着他的叙说。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娘也不会沦落到这般模样,如果我有父亲的话,这个家会不会又是一番光景?”
“之前我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可自那以后,我便询问娘亲,我父亲是谁,他在哪?”
“娘告诉我说,我的父亲是一位强大的修士,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无法回来,当时听到这番话后我非常的振奋和高兴,因为修士便代表着强大,代表着高贵的身份。”
“我焦急的问娘亲,父亲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娘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说,等我长大。”
“也是那时起,我心中就种下了一个想要成为修士的种子,因为那的我还对长大没有概念,所以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迫不及待的问一遍娘亲,父亲还有多久能够回来?娘亲总是摸着我的头,说着同样的话,等我长大。”
“就这样,随着我慢慢成长,个头越来越高,而娘的身形却越来越佝偻,憔悴。”
“但是家里的日子却越来越好了起来,因为我已经能干活了,能够养得起这个家了,不必再让落着病的娘亲那般劳累了,我就这样一边等待着那个父亲,一边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生活。”
“可是,直到在娘三十岁的那一年,某一天雨夜之后,她躺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过,我连夜踩着雨水拼命的跑向村中唯一一位医者的家中,他看完了娘亲后就摇了摇头叹着气的离开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世界塌了。”宇子晨的声音有些哽咽,面颊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但我的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奢望,就是我那素未蒙面的父亲,他是修士,若是此刻回来的话一定能够救娘亲的!”
“我抓着娘的手在屋内疯狂的大喊着父亲,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沙哑到不能说话了为止。”
“娘亲看着我的模样,心疼不已,颤抖的伸出手帮我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让我将柜子最下面的小盒子拿出来。”
“打开盒子后,我发现了一枚刻有圣极二字的玉佩,娘说我跟着她这些年太苦了,而且我的梦想一直都是成为修士,让拿着这枚玉佩去圣极宗,这样就会实现梦想。我哭着说不苦,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她。”
“娘的语气渐渐衰弱了下去,她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去吧,就再也没了声息。”
“那一刻,我看着床上躺着的娘,心中对于父亲的幻想也轰然破碎,甚至是起了一丝恨意。”宇子晨的语气悲伤中带着些许自嘲。
“我恨自己的无能,更恨那个抛下了我们母子俩的父亲,他究竟是有多么的绝情啊!既然不想负责,那当初为何要留下我?为何要沾染我的娘亲?她才三十岁啊!”
“她人很好,很善良,可却苦命一生。”
“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明悟了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残酷,若想不被再受到这种痛苦,那就只有改变自己。”宇子晨的眸子中透着冰凉之意,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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