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明在床上转过身去,对着墙说:“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姜秀佳起身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方启明立刻坐了起来,瞪着姜秀佳说:“你说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姜秀佳平静地说:“是的,你没听错,我说要离婚。既然这个家你都不顾了,我凭什么要替你守着这个家。孩子们全归你,我独自带着孩子这些年,也该你尽责任了。玩具厂我也不要了,谁有本事接手,就拿去吧,只当是留给孩子们的生活费。”
方启明怒道:“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气氛压抑得吓人。
两人双目对视。
姜秀佳闭上眼睛片刻,似乎在隐忍,然后睁开眼,轻笑了一声:“看,你到现在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有我给你兜着吗?如果家里没有我顾着,你还会这样自暴自弃,每天颓废下去吗?”
姜秀佳接着说:“不,你不会,我始终觉得,你还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因为即便两人冷战,方启明每月还是把工资交给姜秀佳。
方启明听到姜秀佳对自己的评价,觉得很惭愧:“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姜秀佳笑了:“你错了,我从来也不觉得你很好,我知道当初你是为了思英才肯娶我,既然当初你妥协了,那就坚持下去吧。”
方启明看得出姜秀佳是认真的,他心里有了危机感,如果自己再这么颓废下去,姜秀佳真的可能不管不顾丢下孩子和玩具厂,还真的没有人能接手她的工作。
当初启山进玩具厂,只有一个月,弄得玩具厂停产开不下去,方启明自认自己也没有本事接手玩具厂。
再说孩子们,姜秀佳待思英如亲生一般,任何人都挑不出错,谁又能像姜秀佳这样再接手他的三个孩子呢?
方启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起来洗了把脸。
姜秀佳说:“把胡子也刮了。”
方启明只好去找刮胡刀。
刮干净了胡子,人也变得清爽了许多。
两人各自骑着自行车回到甜湾村。
……
孩子们多日没有见到爹,也都向他飞奔而去。
方建雄见儿子终于回来,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也松了。
姜秀佳如往常一般帮着婆婆做晚饭,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温馨无比地吃着饭。
任冬琴问起方启明,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回来,方启明解释说,钢铁厂在整理几年前的账目,所以他需要加班。
饭后,孩子们很多天没见到爹,自然缠着方启明带他们出去玩。
秋天的晚上,空气凉爽,村民们都出来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