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没有马上搭话,他一股劲的冲进屋倒了杯茶然后饮下,脸上疲惫不堪,似乎劳累了一天,没有休息。他坐在凳子上深深舒了口气,才慢慢地回答道。
“二夫人这次病来的很严重,身子越来越虚弱。我到屋中为她诊治的时候,二夫人已经昏迷好久了。她的脉象错乱虚浮,底气不足,内乱不堪。一看就是经常处于忧思与担心的状态,没有吃好饭,没有睡好觉,才导致整个人体力不支,精神慌张最后倒下了。”
田婉婉有些惊讶,她知道二夫人的身子一直虚弱,可是有杨大夫一直在为她调理,身边的丫鬟类如思绪应该会更加照顾好她。为何二夫人的身子会更差了?
“杨大夫,那二夫人的病会好吗?”
杨大夫叹了口气,幽幽道。“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我以前给她开的药,她都没有按时服下,现在又加重,我只能适时的先调养好二夫人的身子,在做下一步的药物医治。”
田婉婉了头,可是黛眉见依然是交叠,解不开的疑惑。
“二夫人为什么会突然间病情加重,杨大夫知道吗?”
杨大夫答道。
“我听二夫人的丫鬟思绪是二夫人思念自己的儿子景睿,前些日子写信叫他回来,可是他回信有事耽搁回不来。二夫人本来就想念成疾,现在受不了这个打击更是一蹶不振,病情因此才会更加严重。”
杨大夫有叹了口气“为人母的心情呀。”
田婉婉原本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是最终一闪而消失,快得扑捉不到,她随即面上平缓。
“杨大夫那你要好好照顾二夫人,她太可怜了。”
杨大夫兀自笑了,心中想着田婉婉真是善良的孩子,真为二夫人考量。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二夫人的。”
这几天,二夫人时好时坏的,她一直处于精神恍惚、担心受怕的状态。比起前些日子,二夫人还要更加颓败,像是秋季里掉落的残缺的叶子,无不透出悲凉。白天她经常躺在床上,睁开双眼,双眸里空洞没有神采,没有半分情绪。她的脸上一天比一天白,白得近乎不像是常人,到想死濒临死忙的人。而二夫人就像是那快要离世的人,不会吃饭也不会睡觉,经常是思绪端着汤药进来,劝二夫人服下,叫半天二夫人都不会有半丝的动作。几日下来二夫人越来越消瘦,颧骨突出,活脱脱像个鬼。
思绪每日还是会去劝二夫人吃东西,虽然都是思绪强行灌流动的饮食给二夫人,但是也还是阻止不了二夫人的消瘦。
晚上的时候二夫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安静,她就那样大叫,也不入睡。
思绪每晚都会去安抚二夫人,但是每次二夫人看见她就会冲思绪大吼大叫,还要拿东西乱扔。几晚下来,思绪晚上都不敢去了,所以夜晚里就只有二夫人再发疯。
高治见上次没有达成目的,决定再次去吓唬二夫人,要她亲口承认十几年前犯的错。所以高治每晚都在二夫人的院了心翼翼的观察,发现有她的丫鬟在,不敢装鬼吓她,但是后面几天丫鬟不来了,高治决定再次故伎重演去吓唬二夫人。
今夜的夜晚极不安宁,一道闪电划破了深沉的天幕,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闪电快而猛烈,极速呈现在天幕上,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震碎了夜晚的宁静。强烈的大风席卷而来,弄的树枝哗哗作响,吹的灯笼来回折腾,投下一片错乱的光亮,为这异样的黑夜添上了几分诡异。
高治又像前几日吓唬二夫人那样,着了一身白色的宽松长袍,抹白了脸,披散着头发。他现在站在窗外,胡乱扭、动,烛火将他鬼魅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口中还不时发出悲切与哀伤。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二夫人躺在床上,精神慌张,骤然听见了可怕的声音,几日前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她突然张大了眼,翻滚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躲在桌子下。口中含糊不清道。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高治勾唇一笑,今日定要你出实话。
“是你,就是你害的我。你与高景睿相勾结,在我们的杯中下了蒙汗药,又再杀了我们,最后一把火烧了我们在世间最后留念,我今日就要你偿命,拿命来。”
二夫人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太可怕了,十几年前的事像把利刃一刀刀的割在自己身上,疼痛不止。精神上的无限折磨,磨损了二夫人的尖角,她现在只求解脱。
“是我,是我做的。谁让你们一直占着家产不放,我只有杀了你们才能拿到家产,只有杀了你们。”
“你们该死,该死……”
二夫人陡然升高的声音,含着无边的怨恨,她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不会后悔。
高治听了生气万分,怒气爆发,烧毁了他的理智,他突然推开门,这时恰好一道闪电猛然出现,衬的他脸上带着森冷的寒光,眼里喷薄出锐利的恨意,看起来真像个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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