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季节,还是很寒冷的。?燃?文小??说?w?ww?.?老天似乎了解人们的心情,天空有些阴霾,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荆州城门外,李母带着柳如烟、苏瑾夕送别李善等人。
“相公,你可要早点回来啊。肚子里的小宝宝等着你呢。”苏瑾夕最是不舍得李善走的,再有三四个月就临盆了,她可不希望李善到时候不在她身旁。李善轻轻理了理苏瑾夕被风吹乱的秀,笑道:“放心吧,我这次去,多不过个把月就回来了,我答应你,小宝宝降生的时候一定陪在你身边,好吗?”
苏瑾夕还是不放心,伸出青葱般的小指勾了勾道:“拉钩。”李傻宠溺的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勾住她的小指摇了摇:“拉钩,不算话的是小狗,好了吧。”
李善拉住如烟的手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事情就落到你身上了,你要多担待些。注意身体就好,生意上的事情你要不想管就干脆给彦昭他们就好了。安心等我回来。”柳如烟紧了紧李善身上的披风道:“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出不了岔子。倒是你,出门在外没个人照顾,可要小心着了,病了伤了怎么得了。你做事冲动,性子有刚直,千万要记得,三思后行。”
“大哥,时候差不多了。该启程了。”来人是张洪,现天地会青龙堂堂主,这次跟着李善去川蜀,一是保护他的安全,二是着手私盐生意上的事情。这次李善出行带着洞阳道长,张洪以及他手下的二十个兄弟。至于彦昭和卓成,另有安排了。
李善点了点头道:“好了,风大天寒,你们也都回去吧。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带队出了。苏瑾夕看着李善的背影,眼圈渐渐红了,钻到柳如烟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姐姐。”柳如烟也是眼圈泛红,搂住了苏瑾夕。
“张洪,那队盐商现在到哪儿了?”李善已久骑着自己那匹高头大马,问道。“放心吧,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我已经派兄弟们跟紧了。不过,大哥,咱们跟着那些盐商干什么啊?”
“我要知道他们的私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们的盐品质好、价格还低。而且看他们做事隐秘,想必有什么蹊跷。听我的,跟着他们准没错。”李善胸有成竹道,他不知道那些盐商有什么猫腻,但是对李善来说只要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肯定就是好事。
出了荆州,往川蜀方向走,道路是也走越艰难。正所谓蜀道难,可是有李白的诗句作证的。有的地方人必须下马而行。
“大哥,那群盐商就在前面歇息了,我们要不要避过他们?”张洪过来汇报。李善拍了拍脚上的泥土道:“避什么,这地方行路艰难,往来就一条路。可以避让反而一起他们的怀疑。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入蜀运货的茶商。走,跟同道中人打个招呼去。”
再往前行了三百米,到路边上一个小茶棚里,李善就看到一行七八个人正在茶棚里喝茶吃饭。李善看准了这群人中身份最高的一人,走了过去道:“哎呀,下雨天道路泥泞,很是不好走啊!哥儿几个也是去蜀地做生意的?”说着就坐在了那人对面。
那个人虽然穿的也不过是粗布衣服,但是李善明显能感觉到其他人对他的尊敬,李善往哪儿一坐,四周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李善身上,似乎还有一两个人将手伸向了包裹之中。李善不以为意,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道:“店家,给来点吃的啊,我和兄弟们都饿了。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那个人面色如常,轻咳了一下,四周人才收起了警惕之心,那人对着李善一拱手:“我们是江南来的茶商,在下沈腾,不知这位仁兄怎么称呼啊?”
李善惊喜的“哦”了一声:“同行啊,我们也是做茶叶生意的。小弟李慕禅,荆州人士,你知道,这蜀地的茶叶啊,就是好,价格比本地茶高了一倍不止,可是就是有人买,还供不应求。小弟我看着眼红,一咬牙,心道咱也去西边贩点茶叶过来。初出茅庐,还请沈大哥多多指教啊。”
那沈腾看上去大概有快四十岁了,当李善的叔叔还差不多,可是李善就喊了声大哥。沈腾倒是很随和,笑道:“小兄弟好胆识啊,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敢人生必不熟的闯川蜀,你可不知道,这蜀地不比北边,此地多有苗人。民风彪悍,惹了他们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呢。”
李善是带了二十个手下,不过那些人都跟着李善,一行十五个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李善身边加上洞阳道长和张洪才七个人。
“小弟这也是没办法,身边人手就这么多。不过看样子沈大哥倒是对这边颇为熟悉啊!你可得帮帮小弟,到时候赚了钱,小弟一定不会亏待大哥的。不知道大哥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李善俨然一副傻小子的模样,虚心的求教着。
沈腾眯着眼睛喝了两口茶,笑道:“今年的行情也不是很好,边走边看吧。我也正为货源的事情愁呢?小兄弟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啊?”
果然是个老狐狸啊,说话滴水不漏。李善挠挠头道:“沈大哥你不是取笑我吗?我这什么都不懂呢,这荆州人都爱喝蜀地的香雨茶,我这次就想着弄些上好的香雨茶回去。”沈腾点了点头。
“哎,客官你要的酒菜来了。”小二端上了饭菜,两人又是瞎扯了几句,吃过饭便一同上路了。“大哥,这看这个可不想是普通的盐商啊。这几个人各个有武艺,而且看着似乎不是打手之流的。”张洪在李善耳边小声的说。
“没事儿,人家出门在外还不能多找几个保镖啊。这山高路远的,遇到个山匪强人什么的,也好能自保不是。”李善半开着玩笑说。
而此时沈腾这一队也在小声的嘀咕着。“大人,这姓李的家伙什么来历啊?要不要属下去调查一下。”沈腾摇了摇头道:“不用管他,这家伙似乎对咱们颇感兴趣啊。不过应该不是那边的人,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你看好手下的人就行了,咱们还是以任务为重,不要节外生枝。”
“告诉兄弟们,都不要和沈腾那边的人有过多接触,也不要想去套什么信息。一切有我来做,前面探路的兄弟你也叮嘱好了,尽量不要引起沈腾他们的注意。谁要是打草惊蛇了,我第一个削他。”李善叮嘱这张洪道。
张洪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会叮嘱好兄弟们的。”
两队人,各怀心思,又互不干扰,唯一的交集就是李善和沈腾了。李善依旧是一副学徒的模样,提问各种问题,而沈腾也是有问必答。就这么行了两天的路程,眼看着就要进入夔州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