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闹秋善意提醒。
“那你现在……原谅伯父伯母了吗?”
“他们说记不清了,而且……”
“而且……好像另外还有个我,没有出现。”
说到这里,贺天然便不想再说下去,无奈余闹秋似乎总能触碰他的痛点:
想到这个,贺天然就想起上次老妈撞破了两人之间的好事,要是她晚回来一小时、不,两小时!自己这不就成了嘛……
记起在梦中,自己追问他们三个是否认识“小甲”时,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自己,贺天然就一阵疑惑,而余闹秋也想到了这一点。
又想起那个在梦中蹲在角落里的内向少年,贺天然感叹良多:
贺天然就算再信任余闹秋,这种事儿他也不会轻易去宣之于口。
单单只是将句式一换,贺天然确实是有许多话想说了,而碰巧前不久他还真做了一个梦,这让他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问题,在那场梦之后,贺天然确实没有好好去思考过,不过他也不用思考,那个年纪的我们,记忆总是很深刻的,对喜欢着的一本书、一首歌、一段关系、一个人的印象,总是能在多年之后还能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余闹秋摇摇头,徐徐道::
“不是,你这种情况,更适合放在荣格的理论语境下去讨论。
贺天然并没告诉余闹秋“路人甲”的事,而且温凉告诉他的那些事儿,不是只关乎他一个人,他不想把温凉牵扯进这场“心理疏导”的流程中来。
“要说遗憾的……可能,我没有被父母好好爱过吧。”
可你梦中,又另外出现了一个比你更稚嫩的贺天然,那么少年时期的你提到的遗憾,可能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这可能是你过去的某些选择或经历留下的影响,让你在生活中感到不完整。
“前段时间确实有个梦让我记忆深刻,在梦境里,我梦见了三个……好像是不同时期的我。”
我能承认我花心,但我绝不能承认我不行。
余闹秋不疑有他,毕竟现在的贺天然怎么看,都像是个在这方面超神的人物,他要是说长这么大一血都还没拿过,他就算敢说,有人敢信吗?
但……有一说一,天然哥确实超神过,只是狗策划不做人,版本回档了,他不知道而已。
“对,不同时期。他们三个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体型微胖,神态很颓废,像是个失志的青年人;一个年纪与形象跟我最为相似,但好像没有涉足我现在的行业;最后一个是少年时期的我,高中生打扮。
所以天然哥你回忆一下,如果把你放回那个少年的时期,你最应该感到遗憾的是什么?”
贺天然心中安慰着自己还有机会,毕竟两人现在就差一个浪漫的契机了,说他有多着急,倒也不至于……
但总之,你想要他的一声道歉,那是千难万难的,后来你稍微成长了,被提拔了,站在了同样的位置,跟老板越来越聊得来,竟也能试着去理解彼时老板的想法了,有时候还会觉得……哎呀,那个时候他那么做也有他的苦衷,所以……
道歉不道歉,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说着,贺天然像是颇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而余闹秋接下来说的一句话,似乎解释了他最一开始,为什么要心动的那个问题:
“那天然哥,能让你心动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主动去爱你,并且能够让你明显感受到爱的人。”
贺天然笑道:“你艾青姐就是这样的人啊。”
“艾青姐还是太文静了……我不是说她不好,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今天听你说完这些,让我发现你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而上次我在同学会上听闻,你们认识的时间很久,可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想必为此你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改变自己,毕竟两个文静的人,总要有一个人踏出第一步,但正因为你的主动所换来的报偿被拉的太久了,所以你才会对那些主动的人心动。”
贺天然再次垂目回忆,想要否认,但片刻后,他还是认可这个说法,挑着眉点点头:
“可能吧,但这几年对我主动的姑娘也不少,我也不是哪一个都喜欢啊。”
余闹秋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