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他们终于进了京都城,商队把他们放到会馆就分开了。
会馆是专门住进京赶考的举人,而且住这会馆的举人只能带一名随从,这可把团团高兴坏了。
“父亲要是想继续跟着,那就自己找地方住吧,这规定就如此,我和哥哥也没办法。”
“那你拿点钱来,我们没钱。”安长平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也没钱,怎么说都没钱。”
父女俩会馆外,争辩引来路人围观。
团团见势比她们母女俩先哭起来,一把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
“父亲,你一走就是这么七八年,从没回来看过我们兄妹,哥哥好不容易考上举人,你不能这样毁了他的前途啊。”
“娘亲死的早,这些年,我们兄妹俩吃了上顿没下顿,受尽白眼说我们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团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瘦弱的身躯好像随时会晕倒一样。
“父亲,我们实在没钱给你养姨娘啊,父亲总不能为了养姨娘,把女儿给卖了吧。”
一个十岁的孩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引得围观的路人都在骂安长平没人性。
“为了养妾室,竟然还要把原配的女儿卖掉,这是一个父亲该干的事吗?”
“就是,这亲生儿子这么有出息考上举人了,这做父亲的还要压榨他的那点盘缠。”
“这七八年不回来,一回来就要钱,肯定是那妾室搞得鬼,真不要脸”
最后安长平灰溜溜的带着吴氏母女离开了,等人走后团团才站起来,呼吸还一抽一抽的跟着安与珩进了会馆。
这一幕刚好被坐在马车里的颜谦尘,尽收眼底自言自语道:“原来团团也和我一样啊!团团你会来找我吗?”
掀开帘角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元宝,多注意一下,这会馆的事情。”
“好的,主子。”
而进了会馆的团团,却在被安与珩在耳边碎碎念。
“团团,你怎么可以在大庭观众之下这样,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哥,总不能真拿钱给他们吧,我们哪有钱啊。”
“还有,这样要是让那母女先哭,我们的名声才真的就没有了。”
“唉,你呀!”安与珩一脸的无奈,拿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最多也就是说我们兄妹俩可伶,也没什么损失,再说哭的是我,我还是小孩呢,没事的。”
那天之后安长平他们就没出现过,也没有消息。
兄妹俩住在会馆的一个小院里,说是小院其实也就只有一间大屋子。
不过有里外间,团团住里间,安与珩住外间。
屋外面有一块小小的空地,空地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一间标准卧室大小。
转眼间,进入了腊月。
京都的天气就是比老家冷,团团是个怕冷的,又去置办了些取暖的,像汤婆子之类的。
团团坐在被窝里,捂着汤婆子,看种植类的书,她想着这京都文人墨客都爱赏花。
尤其是这梅花,作为‘坚强、傲骨、高雅’的精神代表。
因为其虽然生长在严寒之中,但是依然灿烂的开放,表达了一种不屈不挠的的乐观的态度,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被人们赞赏。
她想利用虚拟土地培育一些不好种植的梅花,应该能卖不少钱,京都不差钱的人一抓一把。
次日,天气晴好,寒风依旧,但不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