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但凡是需要内眷出席的场合,父王带的一直都是蕙侧妃,这是第一次他没有让蕙侧妃跟他一起。
“怎么不合适了?反正我又没有正妃,带谁进宫都是一样的。”
说完这话,梁王不耐烦地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罢,便是揽着那邢夫人上了马车。
王府之内,其他的夫人们也都是愤愤不平,同样是妾室为什么王爷偏偏要带那个邢蔓蔓进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去见见蕙侧妃去,要是照这么下去,那邢夫人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了?她现在还是个夫人,指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蕙侧妃给顶下去。或许还能被抬为王妃也说不定。”
“就是,这个邢夫人也太没规矩了,蕙侧妃还在这里站着呢,怎么就轮到她跟着王爷一起进宫了?”
她们这些人也并非是真的替蕙侧妃打抱不平,不过是出于嫉妒和不甘罢了,毕竟都是夫人,她们却从来没有机会跟着王爷进宫,莫说是进宫了,其他的但凡是郑重一些的场合,王爷也从来没有带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去过。
蕙侧妃本来就心烦得很,不想见她们的,但是如今她又需要这些夫人们的支持,也就陪着她们一起聊了一会儿,这些夫人们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好像被冒犯了的是她们一样。
送走了这些夫人之后,蕙侧妃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脑袋有些发痛,便是让自己的侍女把安神香给点上了。
那侍女见蕙侧妃在软塌上坐下来,便是上前为她轻按脑袋,“小姐,您不能再这么忍让了,您应该跟王爷说的。”
“说什么?我也不是王府的正妃,跟王爷一起进宫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那也比那个邢夫人更合适啊,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小姐您随着王爷一起进宫的。”
真是不知道王爷他喜欢那个邢夫人什么,论相貌、论才华、论性情,小姐哪一样不必那个邢夫人好,那个邢夫人根本就是一个山野农女,虽说父亲是个秀才,肚子里也不过是一点点的墨水,哪里能跟小姐相比。
她的年纪虽说的确是比小姐要小上一些,但是论容貌,她哪里能比得上小姐?况且小姐还年轻着呢。
这么多年以来,这梁王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小姐在操持,虽然名义上仍是侧妃,但是地位跟正妃也差不多了,谁能想到竟然被这么一个刚进门不久的女子给压下去了。
王爷未免也太过分了,这以后还让小姐怎么在王府里自处,那些夫人们以后还会听小姐的话吗?
“好了,别说了,让我先歇一会儿。”蕙侧妃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她现在不是嫉妒,而是失望,她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就像是被人一巴掌给狠狠打在了脸上。
如果换成了别的女子,现在可以回娘家去,以示自己的愤怒,但是自己却早已不被娘家人的人承认了,当初自己跟他在一起,失去了自己的娘家,现在她只能自己来品尝这个恶果。
马车离开梁王府之后,径直朝着皇宫而去。
对于梁王身边出现的这个陌生女子,宫里的人都不由好奇地打量起来,就连那些平素秉持着谨言慎行准则的宫人们都不由暗暗地多看了两眼。
本来还以为梁王新近宠爱的这位妾室会是如何地出众,结果看了之后却叫人失望,比起蕙侧妃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可太平庸了,而且言谈举止之间处处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跟平常见的那些公主、小姐们大不相同,气质就输了一大截。
梁王和程沐予要留在外面和太子他们说话,便是低声嘱咐了清溪道:“你带着蔓儿进去,多照顾着她点儿,她什么都不懂。”
清溪点头应了一声,也便带着那邢夫人一起进了内殿之中。
“见过太子妃。”清溪注意到坐在太子妃身边的正是大着肚子的婉彤郡主,而乔雪淇和其他几个嫔妃也是在一旁坐着的。
邢夫人也是随清溪一起行了礼。
待二人坐下之后,太子妃颇兴趣地看了一眼那邢夫人,“这位就是梁王爷新进纳的美人儿吧?”
“是。”邢夫人低着头应了一声,显然是带着些怯意的。
太子妃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梁王爷都这么大岁数了,也真是胡闹,竟然带这么一个妾室进宫来,也不知道是太宠爱这个妾室了,还是不重视自己怀身孕的这件事。
婉彤郡主一看到清溪便是想到了之前自己在锦绣坊被她耍了的事情,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对那邢夫人笑着道:“听闻梁王爷很是宠爱夫人你,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夫人你会比世子妃更早怀上孩子呢。”
在场的其他人闻言不由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向清溪,婉彤郡主和沐世子妃的恩怨谁不知道啊,现在她说这话分明是为了讽刺沐世子妃一直怀不上孩子。
清溪闻言笑了笑,“这倒是,之前沐予也说我是孩子心性,现在还养不了孩子,有我一个就够他操心的了。”
这话说出来,不由惹人羡慕,这话倒是不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沐世子对世子妃一直都是护着、宠着的。
这就是被夫君宠爱的女人,就算没有孩子,说话也是有底气,完全有恃无恐。
婉彤郡主的脸色顿时变了,口不择言地讽刺道:“古往今来,向来是母凭子贵,就算再受宠又如何,没有孩子,到头来都是空。就像是蕙侧妃,以前梁王爷都是带着她进宫,现在呢?还不是随意就能丢弃,如果她有子嗣的话会是这样吗?现在得意算什么?且看以后吧。”
清溪也顿时沉下脸来,冷眸看着婉彤郡主,“郡主请慎言,我梁王府的事情,还轮不到郡主你来非议。”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太子妃连忙含笑转开了话头,“今天御膳房里做得点心都挺不错的,来,各位都吃吃看。”
而此时太子他们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