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厚声音尖锐地回答:“我没偷,我家里多的是金子,才不要你的金项圈!”
“就是你,我亲眼看到你往湖里丢了个金灿灿的圈子,你还撒谎。”
“就不是我!”
谢小九年纪不大,口齿却十分伶俐,小嘴巴拉巴拉的又说了许多话,见张子厚瘪着嘴似乎是要哭,便不说了:“算了,我不和你小气,你要改好哦。”
张子厚还是沉着小脸,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出来玩了?”谢小九问,“我都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我二叔不让我出来玩。”张子厚很小声的嘀咕一句。
“那你在家干什么?”
“和小狗们玩。”
谢小九的眼睛顿时亮了,还没来得及问小狗的事,厉氏就走了过来,他连忙把手里的酥饼塞给张子厚:“给你吃饼。”
他把手放回奶娘手里,和张子厚道别,找娘去了。
宋绘月离的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和娘说要只小狗,让爹买,爹要是不买,今天晚上就让爹和翁翁睡去吧。
张子厚捏着那块残饼,奶娘想接过来扔掉,他也不扔,就这么捏着,一路捏到大相国寺里去了。
宋绘月坐在脚店里挑着羊肉面吃,吃完之后又要了一碟烟熏猪头肉和豆干,坐在那里慢慢吃,张子厚红肿着眼睛从大相国寺出来的时候,她正好吃完豆干,烟熏猪头肉动了两筷子。
一同出来的还有燕王。
燕王和张子厚一样,都是郁郁不乐,显然也在张旭樘那里挨了骂。
张子厚在门口拜别燕王,宋绘月的目光穿过内侍和护卫,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来回打转。
同时她发现送燕王出来的一个做小厮打扮的人,正是在码头上见过的好手其中一位。
张旭樘在动用两广路的人手,看来他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连根基都动了。
等这二人的马车离去,宋绘月也起身回去。
李俊正领着两个木匠在叮叮咣咣地挂门匾,门匾漆的油黑发亮,上面刻着两个金字“楼府”。
宅子虽然小,但是按照银霄如今的身份,也是座府。
等门匾挂好,李俊离远了仔细看,确定没有歪之后,才给了工钱。
他对着进门的宋绘月道:“月,要说京都还是京都,看看这牌匾做的,定州同样的价钱,他就是做不了这么好,看这漆,一点疙瘩都没有。”
宋绘月笑道:“要不文思院怎么在京都,不在定州呢。”
李俊也笑,又一拍脑门,低声道:“我这记性,晋王的人来过,说是晋王明天晚上请你在新开的江水阁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