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欣然答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说道:“您尽快把日程提上来,越快越好,再晚一会儿变数可就大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等你们出发的时候我恐怕也不能来送行。”
娄董事感激道:“我明白,小苏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你现在的身份太显眼,不来是应该的!这段时间我们也会小心避免和外人接触,等我们出发的时候,会给你留个消息报平安的。”
“好,您多保重。”
苏辞长吐了一口气,曾经的诺言他实现了,将娄家的危难的彻底解决,心头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娄晓娥越听心里越是慌乱,一家人才刚刚团聚到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娄晓娥才刚刚感觉到温馨,谁成想父亲竟然敲定了逃离的计划,让她刚刚放下的心再悬了起来。如果她们一家跑路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苏辞了?
想到这种可能,娄晓娥顿时心乱如麻。
“晓娥,保重!”苏辞朝她挥了挥手,这句话仿佛是最后的告别,娄晓娥怔在了原地,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看着苏辞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
娄母抱住抽泣的娄晓娥,温声道:“小娥,委屈你了。小苏是个好归宿,也是妈最喜欢的好女婿,可是、可是咱们不能再拖累他了三。”
“我知道……”娄晓娥啜泣道
“可是我也奢望,临走前,还能再见他一面。”
娄董事长长的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女儿,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平淡无奇的日子过去了三天,这天傍晚下起了磅礴大雨,苏辞望着灰沉沉的天空,突发奇想:“今天这雷雨天是难得的撤离好时机,不知道晓娥是否在今天做好撤离的准备了。”
正当苏辞思索的时候,一个披着雨衣却依然变成落汤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定睛一看,正是娄晓娥。
“晓娥你怎么回来了?”苏辞疑惑,从衣架上拿起那件列宁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保暖
“还没准备妥当么,错过了今天,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么好的时机了。”
娄晓娥摇摇头,只看着苏辞,柔声道:“他们已经先出发了,我来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苏辞隐约明白了什么,还不等他作何反应,娄晓娥猛地扑在他的怀里,眼眸中充满了柔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道:“老公,爱我!”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苏辞反手抱住她,相濡以沫。
外面电闪雷鸣,屋内温暖如春。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变小,只剩下淅淅沥沥雨点,当苏辞睁开眼睛的时候,娄晓娥就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了一张字条。
“老公,我走了,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可能没机会等到你给我买的凤凰牌,也不能和你一起下馆子了。你的外套我带走了,我会把它好好珍藏,那天晚上我永远难忘,你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在我最无助的时刻给了我救赎。我本想说让你忘了我,可是我舍不得,哪怕你再婚,哪怕你将来儿孙满堂,我也希望你能记得在远在天涯海角,异国他乡,有一个永远爱着你的女人。妻,娄晓娥。”
一张白纸斑斑驳驳,上面点缀着久未干涸的泪水。
苏辞望着窗外的雨幕,将这张字条珍而重之的收到储物空间里,心情久久没能平复,这会儿娄晓娥应该已经出了码头,离他渐行渐远了。
“好在还有办法弥补一下。”
苏辞拿出珍藏在空间里的千里传音纸,放在煤炉上缓缓点着,幽蓝色的光焰燃烧也很短暂,苏辞迅速把要说的话在规定时间内说完,光焰结束,原地只留下了一堆灰烬,与此同时,远在海上的娄晓娥外套里不知不觉多了一封信。
“晓娥,吃点儿东西吧,这一路颠簸,日子还长呢。”
轮船上,娄母拿来一块面包递给娄晓娥,娄晓娥脸色有些苍白的摇摇头,眼睛一直望着岸边,轻声道:“妈,我不饿。”
娄母叹了口气,知道女儿重感情,这会儿可能要永远的和苏辞说分别,她这会儿正是最伤心难过的时候。
娄董事也感觉前路一片迷茫:“我们现在去了香江,也不知道那里的形势是怎么样的,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还要熬一段苦日子啊。”
娄晓娥沉默不语,怀里抱着那件列宁装外套,左胸前还有一片干涸的水渍,是她那天喜极而泣留下的眼泪和鼻涕,当时苏辞还开玩笑说让自己亲手洗干净,她也是满口答应,可是现在却没机会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