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反常即为妖,此乃中外通理。
只是……不过……但是……
不管对任令羽的来历有怎样的疑窦,也不至于这样七十二小时过去了还一言不发吧?
自打任令羽爬上这条小艇开始,这个红发少年除了最初几句问询他来历却没有得到结果的话外,就再也没有多发一言,甚至都没有允许任令羽帮他包扎肩上的伤口。
即便此时已经虚弱不堪,他却依旧牢牢握着手中的左轮,死死的看住了身边那个褐色的皮箱。
而他和那个兔死狐悲的乔各自的不合作态度,也让任令羽的一肚子疑问也只能继续闷在肚子里,却无从解答……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不是亚丁湾!
实际上,早在任令羽冲出水面的那一瞬间,他就依稀有了这样的判断――亚丁湾素以水温高而著称,其水温常年在25∼31c之间,而自己如今所在的这个海域的水温却明显要低上许多。而且此处海水略呈黄色,也和亚丁湾的海水大有不同,倒依稀有些像中国的黄海。
只是,一次坠海就从亚丁湾穿越大半个地球回到了中国黄海……在任令羽的记忆中,除了《加勒比海岛第3部》中的杰克。斯派罗船长外,还没有哪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那么,这里究竟是哪?
任令羽双手搅动着手中那个皮袋封口的牛皮条,这被他抢下来的半袋子淡水,乃是如今他把持这艘小艇的唯一砝码。
左侧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动,任令羽一脚踹出,成功地阻止了乔爬向小艇另一侧的企图。
“你为什么还这么不老实呢?”,任令羽将手中匕首的锋刃轻轻的贴在乔的脸上,蹙眉问道,“难道你真的是觉得我留下你性命的做法是对你的一种不公平?”
“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乔。桑德斯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但颤抖的嘴唇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交易?”,任令羽都要开始怀疑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如今他和自己都在那红发少年的枪口之下,这样名目张胆的和自己勾结,这个乔是不是真的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好在乔马上就为他解答了这个疑问。
“您看,希尔。罗特先生他已经昏过去了。”,乔用下巴向那红发少年所在的位置指了一下,任令羽一回头――那个名叫罗特的红发少年握枪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了下去,他的头偏向一边,看上去已经失去了知觉。
“糟糕!”,任令羽急忙爬过去用手试了一下罗特的呼吸,还好,人还活着,来不及多做思索,任令羽一把扯开了他上衣的排扣,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猛地一愣。
稍作犹疑之后,任令羽小心的从罗特的胸口处掏出1封信函和另一件物事,随即便开始继续给他包扎伤口。
“先生!他可是一个能包下一条船的家伙,他那个皮箱里肯定都是钱!”,见希尔。罗特已经毫无反应,乔。桑德斯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只要您肯放过我,那些钱就都是您的!真的,向上帝保证,我一分钱都不会要!”,乔赌咒发誓道。
回答他的是任令羽的又一记重击。
“乔,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任令羽甩着有些疼痛的左手,摇头道,“当水手的时候你就监守自盗,当了海盗后你竟然还是这么的不敬业!”
“先生”,乔丝毫没有理会任令羽话语中的讥讽,他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任令羽的背后,喃喃的道:“我想我们有救了……”
“什么意思?”,任令羽很不耐烦地一回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在顷刻间便和乔一样目瞪口呆,旋即又欣喜若狂――在海与天的交界处,一道笔直的黑烟直冲苍穹!
任令羽飞快地从背后扯出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在乔疑惑的目光中,任令羽抓住那个圆柱体的顶部用力一拉,一发红色的信号弹立刻飞上了蓝天。
这是训练舰上专门给学员配备的抛射型信号弹,专用于学员落海后发射求救信号的,而它也很快就取得了效果,那道黑烟开始向任令羽所在的位置移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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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随着那艘船的形象地逐渐清晰,任令羽也开始变得瞠目结舌――老式的撞角首、三桅、单烟囱,简单的飞桥,飞桥后的两座大型风斗,还有……船艏桅樯上的龙纹图案……
距离进一步的缩短,已经可以看清那艘船上走动的水手了――赤脚、方形草帽,每个人的脑后竟然还有辫子?而在他们穿着的白色号衣胸口前的方形补子上分作左右两行各有一些字……
“北洋海军?威远?”,任令羽目光呆滞的读出了那几个汉字,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他一把揪住乔的衣领把他生生的提了起来。
“现在是哪一年?”,他恶狠狠的问道。
“18……1891年3月……”,明显被吓倒了的乔怯生生的回答道。
“1891?光绪十七年?oh,卖糕的,该不会是穿越了吧?”,任令羽失魂落魄的一松手……
“咚!”,倒霉的乔一头撞在了救生艇内的横隔上,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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