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殊不客气地嘲笑他:“总比嫁给你这只凤好……至于我,嗯,我有霁月了。”
说着他有些害羞地瞄了一眼那只白金二色凰鸟,见她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我跟霁月成了一对,本来就剩下你了,倾妍没办法大概只好这么将就一下,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哼,哪怕也是凰鸟呢,那也比你好!”
任冉:“……”
她有些儿不知道这话题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这应对还这么……是什么奇怪人士曾在这个世界普及过什么知识吗?
任冉窘窘地偷瞥倾妍,想知道她会怎么应对。
倾妍面无表情道:“……你们想多了。”
当然,凤凰的脸上本来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倾妍道:“我只是喜欢她可以这样不计较付出地对人好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不计较。”
景荣反驳:“她自己都说了,是她自己用不到这山仙花才让给它的。”
这次就连霁月都忍不住了,大家一起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他,那明显就是一句安慰的话,他到底是有多傻才没听出来?
撇去化形这个作用,一朵山仙花中储存的灵力相当可观的好么,渡劫后的恢复全靠它了,谁不是将它当成救命宝贝一般藏着!
景荣……景荣深感理亏,决定换个方向找茬。
他暴躁地问:“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她从凤凰焰池中出来为止。怎么,你还想中止她的仪式不曾?”
倾妍警告地看向他:“莫说这凤凰焰池是因为她才提升品级的,就算没有这一变化,沐浴凤凰焰也是每一个凤凰幼崽天生就有的权利。”
顿了顿,她又道:“族长和长老们将凤凰圣地托付给我们是要我们好好守护凤凰圣地,而不是让我们肆意妄为,对于幼崽,还有这只幼崽带来的这只凰血雷空,我们只有照顾的权利而没有审判的权利,一切要等族长和长老们回来才能作定论。”
任冉听到这里有点惊讶。
所以,直到现在也只有这么几只尚未完全成年的凤鸟和凰鸟过来,不是因为这件事并不值得更高阶的存在涉入,而是这凤凰圣地此刻只由这四只凤凰一同掌管的吗?
甚至,其实这凤凰圣地根本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了,不然青殊也不会说倾妍只有景荣可以将就这样的话。
凤凰一族本就不算多么繁茂。
还所以……昨天的不欢而散,父亲的匆匆离去并不是对她不管不顾,而是别有要事?
任冉渐渐回忆起来了,昨天父亲出现得其实很突然,并不是像他们一样飞过来的,而是好像从某处直接瞬移到了自己面前的——就像离开时一样突然。
再仔细想想,父亲虽然一身光鲜,但是未尝不带着一丝烟火之色;声音严肃,但未必没带了一丝疲倦。
凤凰一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又到底是为了什么,父亲那样突然不见?
他是有所感应,特地为她回来的吧?
可自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气恼他对鸟吗一点儿也不尊重,事实上自己又何曾给他一点儿尊重了?
她原可以用缓和一点的态度跟他好好沟通的,最终却把事情搞砸了。
任冉一时间心思复杂至极,恰在这时听到一声:“冉儿。”
首先入眼的是如白玉般的皮肤和如漆点般的双眸,光洁的额头中心微微一小块菱形凸起,凸起的正中是一道细细的紫色雷电。
再整体纵观是清瘦颀长的身材,优雅柔和的姿态,白发如霜,白衣胜雪,双耳的紫玉耳塞和细薄微润的红唇因此格外的显眼。
她的鸟妈,人形一不朴实,二不英武,竟是一种雌雄莫辩的妖娆。
这时候诡异闯入任冉脑海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昔日站在阿白身上,双爪紧紧扣着它的背羽,用长喙啄着它的脑袋,逼它就犯的情景。
任冉微窘,她这是被那句“凰凰相抱何时了”给洗脑了吗?
“鸟妈……”
将那违和的画面甩出了脑海,任冉习惯性地开口唤他,瞬间却觉得有些不对。
对着一只雌雄莫辩的鸟叫妈,这没什么,可对着一个雌雄莫辩的人……他也只是这张脸有些雌雄莫辩罢了,身材还是很爷们的,嗯,至少很平==。
“那什么,要不要给你换个称呼啊?”
任冉尴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