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又不能一直装病。
漫漫长路,总得找点事做,不然大眼瞪小眼的多尴尬。
倒春寒,车厢里依旧生着碳火,碳炉上,烤着红薯。
雪球窝在南瓜蒲团上,闻到香味,睁开眼睛,在身阮凝香脚边磨蹭,馋得喵喵了叫了两声。
楚煜手里拿着南海边域的防卫地形图研究,鼻息间全是薯香,搞得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楚煜将地图放在了一旁,把猫抱在了腿上,捏了捏小爪子,“有那么馋么?”
阮凝香听得出来,他的言外音,在说她。
她将红薯翻了个身,“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一种乐趣,叫做苦中作乐,况且烤红薯还真的很好吃。”
楚煜白皙如玉般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猫毛,轻嗤道:“还真是佩服县主的好心态。”
“没办法,经历的事多了,有些东西也就看开了。”阮凝香淡然道,“既来之则安之呗,一切顺其自然。”
“一切顺其自然?”楚煜投过淡淡的目光,“如果这样,恐怕坐在这里的就不是诏安县主了。”
“好吧,有时候也是要小小地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当然,如果有用的话。
“那县主规划的未来人生是什么样的?”
“如果可以,我当然是想回家。”阮凝香幻想了下,回到那个她原本的世界。
“这个恐怕是不行了。”楚煜直接泼了盆冷水。
“我知道,所以才说顺其自然么。”阮凝香不想谈自己,便反问他,“那你呢?”
“我?”
楚煜抚着猫的手缓缓停了下来,神色游离了一瞬,又继续一下一下地抚着猫背,“和你一样,顺其自然就好。”
阮凝香才不信他说的话,不过也没多问,依旧烤着她的红薯。
等红薯烤好了,不那么烫了。
阮凝香拿了一个,问他:“要不要?味道还不错的。”
楚煜犹豫了下,将猫放了下来,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才接了过去。
阮凝香烤了四个不大的红薯,掀开车帘,给外面坐着挨冷受冻的苏禾和艾草一人一个。
刚放下的猫,闻到香味,便喵喵地叫个不停。
楚煜弄了一点红薯,雪球趴在南瓜蒲团上满足地吃着。
阮凝香皱眉,“每日照顾它吃喝拉撒睡的人是我,为什么雪球见你比我亲?”
楚煜掀了下眼皮,“你难道不是用它暖被窝?”
“那也是喜欢的一种方式。”阮凝香啃着红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