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声音。
阮凝香头伏地,趴着好久没动。
一旁的楚辞感觉到不对劲,小声唤道:“县主?”
阮凝香依旧未动。
“诏安县主?”
楚辞蹲下来,一碰,阮凝香的身体,斜斜地朝着一侧倒了过去。
脸上涂着些胭脂,依旧能感觉到她苍白的脸色。
楚辞脸色一变,“父皇,诏安县主晕倒了。”
皇帝派了御医,把脉的时候,自然发现了县主手背上和手腕上的伤。
后来又派小宫女为县主检查了身体,县主膝盖上的衣服是潮湿的,身上还有多处淤青,而且因为体寒受凉,又有风寒之兆。
皇帝虽瞧不起阮凝香是山匪的身份,可她背后毕竟牵扯着南境之地,他已经杀了她身边的几个侍卫,如今外忧内乱,他自然不希望这人有事。
所以朝堂上,诏安县主的一切行为,他都忍而不发。
他命太医用了最好的药。
又派人稍微一调查,便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自然对今日清雅郡主之事,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皇帝一气之下把十一皇子关了禁闭思过。
由于是过年期间,不宜见血光,那个徐嬷嬷没有被处死,而是施了戒刑八十。
施刑时,叫了一众宫女,太监去观看,以警告诫。
阮凝香身边的阿碧也因为玩忽职守,而被贬去了净房刷马桶。
太子本来是想把这事栽赃给诏安县主的,没想到这个诏安县主,上来先反倒将了他一军,心里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偏殿,皇帝手里翻着最新递上来的奏折,满目愁云。
奏折上是,南海倭寇横行,半梦之毒久禁不止,甚至开始向周边发展,就连京城都发现有人吸食半梦。
再这么下去,恐怕外患还没解决,内里就已先腐蚀掉了。
太子侯在一旁,道:“父皇,诏安县主既以招安,那我们何不利用她,和她背后的力量,为我们做点事呢?”
皇帝最近身体不好,常常会让太子协助处理一些琐事,对目前的政务最是了解。
皇帝道:“说来听听。”
“南海的防卫线绵延千里,赵阔将军的镇海军,兵不过万,根本防守不过来,以至于那边的倭寇常常潜入我们大楚境内,为非作恶。
而如今小沈将军驻守北疆,吴渊将军镇守塞外边关,再去了各地要害的驻军,我们能抽派的兵又实在有限。
既然南境已经招安,在册山匪又有万人有余,我们何不利用他们,牵制南海的倭寇?”
皇帝翻着奏折的手缓缓停了下来,“以匪制匪?可万一他们要是反了呢?”
“南海不是南境,没有他们所熟知的天险做屏障,又远在他乡,晾他们也不敢。”太子揣摩着圣意,强调道。
南海的倭寇虽不成气候,可偏偏半梦之毒又屡禁不止,目前也是棘手的问题。
皇帝本想在吴渊将军那里调一支军队过去支援,加强沿海防线的防卫。
可是,小沈将军的连败,北疆的城池不能再失守,那只军队,便被他调去了北疆。
如今南海线的防卫,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皇帝还是考虑了太子的提议。
阮凝香醒来后,便从皇宫里出来,皇帝又新派了个宫女。
同时,还下了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