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撇过了头,不愿多看父亲。
房玄龄轻叹口气,默默倒了杯酒,而后潇洒的一饮而尽。
“我是为你好!”
本来将火气已经压下去许多的房遗爱,一听到这话,立马又是一股邪火顶到了脑门。
让他放弃一切,以后就当个混吃等死的闲人,这也敢说是为了他好?
房遗爱气的将杯子摔了个四分五散,他不想再说什么,起身就要走。
“坐下,听我说完。”
一直以来,总是一副严厉形象的房玄龄,此时像是一个无助的孤寡老人,房遗爱心一软,迟疑几息后,又撇着嘴坐了回去。
沉默片刻,接连饮了数杯酒之后,房玄龄开口问道:“你觉得为父与陛下关系如何?”
“我与陛下,毫无瓜葛!”
不等房遗爱回答,房玄龄便自问自答道:“与陛下关系最好的,是魏征,一直支持陛下的,是王硅,满朝文武,这两人,最得陛下信任。”
“我和陛下,一无交情,二无恩惠,你可曾想过,陛下为何偏偏如此厚恩于为父?”
“进位三公,凌驾于满朝文武之上,加冠九锡,比肩天下诸侯王。”
“纵观历朝历代,能得这般荣耀的,要么是不可一世的权臣,要么是权倾天下的奸臣。”
“我房乔何德何能,那受得了如此荣耀?你觉得,陛下为何如此待我?”
又是一个问题,房遗爱本以为父亲仍旧会直接给出答案,但等了十来息,房玄龄除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并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琢磨片刻,房遗爱认真道:“陛下喜欢您!”
噗~
一口水酒喷出,房玄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脸都红透了。
房遗爱还是孝顺的,见此慌忙起身给老父亲拍起了后背。
他的本意是好的,就是这手上的力气没把握好,差点没将房玄龄的气给拍散了。
“不…不要拍了!”
一把推开孝顺的儿子,房遗爱面色有点幽怨。
瞧瞧,就是连拍背都要被嫌弃。
房遗爱撇着嘴,赌气的坐了回去。
李承乾又没有龙阳之好,怎会喜欢自己,更何况他还是个老头子…
认真琢磨了半天,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见解的话来呢,没曾想,却是说了个屁话。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就这智商,让人怎么敢放心让他在皇帝身边待着?
房玄龄面色复杂,看了儿子许久,才无奈道:“如今朝中百官,上上下下就三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