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穆如酒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纪符言叫住了穆如酒。
“嗯?”穆如酒回眸,茫然地看向纪符言。
纪符言欲言又止,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道:“一路小心。”
穆如酒扬扬眉毛:“知道啦,纪先生!”
转身的时候,穆如酒的笑意就瞬间消失。
今天的计划就要到最后一步了,是生是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穆如酒大概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才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
流苏从车上下来,冷着脸对穆如酒见礼:“沐小姐,该回去了。”
穆如酒笑笑:“好,不过流苏,我可以先去一趟天地居吗?”
果然跟主子猜的一样。
流苏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她垂下头:“是。”
穆如酒笑笑,跟着流苏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到了天地居之后,穆如酒对流苏道:“流苏,你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出来。”
说着,穆如酒下了马车进入天地居。
不过多时,穆如酒就从天地居里出来了。
她重新上了马车,马车向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哦,对了流苏,今天我去天地居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告诉皇叔啊……”
穆如酒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犹豫。
流苏会意,依旧冷声:“奴婢明白。”
回到王府之后,穆如酒打听到祁君羡不在府中,借口要去书房找书籍,鬼鬼祟祟地进了一趟书房。
不远处,江青将穆如酒进出书房的举动尽收眼底。
是夜。
祁君羡来到了书房之中。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交叠,一只修长的指骨抚过书案,银黑色的眸中满是清冷与淡薄。
烛光的掩映下,男人俊逸的容颜忽明忽暗,喜怒不辨。
跪在他面前的,是江青还有流苏,他们垂下头,姿态恭敬。
江舟站在祁君羡身边,他跟随主子多年,可以轻易地察觉到主子的情绪。
——比方说现在,主子虽然嘴角勾着,但是江舟知道,主子现在很生气。
是很少有的生气。
摄政王府本来就是各种细作争相调查埋伏的地方,三年的时间,王府中自然也抓到过不少不怕死的细作。
但是没有一次,主子的情绪会这样冷。
江舟大概能猜到一些:当时主子收留沐酒的时候,沐酒还几次救过主子的命,在王府的时候,一直跟随在主子身边,有说有笑的。
主子对于沐酒的怀疑原本已经淡去不少的。
但是现在——却又被她亲手摧毁。
江舟的眸子一黯,神色冷漠。
不管是谁,不管是否救过主子,只要是想要背叛主子的,他们绝不会放过。
“去了天地居,但是不让你告诉我?”祁君羡声音清冷,分明是笑着的,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