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钟,又到了吃鸽子时候,依旧还是包了荷叶蒸出来鸽肉,因为一个月只吃一次,大伙儿现都还没感到腻味,这回吃完了,等过上十几天,又想得不行。
桌上除了大家各自鸽子,另外还有几道小菜,都是牛王庄上自己产,像煮玉米炒豆子凉拌豆腐什么。侯胖子跟前除了一份蒸鸽肉,还有一盘炒鸽杂,也不知道加了些啥材料,闻着怪香,看着也怪可口。
“胖子,我吃一口你这个。”罗蒙抓了筷子就往侯胖子盘子里伸。
“要吃?拿鸽肉跟我换。”胖子把那一盘炒鸽杂护得紧紧,一点都不给他们东家面子。
“行,行,跟你换。”罗蒙瞄了一眼自己和肖树林蒸鸽肉,拣了一块肉少骨头多丢过去,又从胖子那边夹了一颗鸽子心过来,放自己盘子里,又把盘子往肖树林跟前推了推:“你尝尝这个。”
“咋样,好吃不?”罗蒙看着肖树林把那颗鸽子心放到嘴里嚼了嚼,又吞下去。
“挺好。”肖树林笑了笑。
“胖子,来,再换一块。”罗蒙又夹起来一块肉少骨头多。
“不换了,看看你给我都是些啥?”胖子说什么都不肯上当第二回。
“哎,罗蒙啊,算算时间,你那些枇杷酒差不多也能开了吧?”卜一卦这时候就说了。
“哪儿啊?时候还没到呢。”罗蒙摆摆手。
“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啊胖子?”卜一卦转头问一旁侯胖子。
“是,差不多了。”侯胖子这会儿也馋枇杷酒了。
“算了,今天就叫你们尝尝。”罗蒙说着从身上摸出钥匙递给一旁纳祺云:“祺云啊,你去那间放酒仓房,帮叔拿一罐子两斤装枇杷酒出来。”
“五斤装!五斤装!”
“两斤装够谁喝啊?祺云啊,你给抱个五斤装出来。”一听罗蒙说两斤装,这些人又起哄了。
“差不多就行了啊,还真想一醉方休咋滴?”五斤枇杷酒,里面大约能有三斤白酒两斤枇杷,那可就要两百多块钱成本呢,这一罐子枇杷酒要往外边卖,没上五百块钱罗蒙都不愿意。
“?”纳祺云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也有点糊涂,只好向他爸投去求救目光。
“!”纳茂成暗暗向儿子比了比五根手指头,对这个西北汉子来说,五斤装果酒都不怎么够看,别说两斤装了,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纳祺云得了他老子暗号,高高兴兴就去了放酒仓房,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坛五斤装枇杷酒出来,众人大乐,三两下就把这坛子酒给开了,枇杷酒特有果香顿时就院子里飘荡开来。
“郑头儿!你们吃啥呢这么香?”楼上那些小崽子们不安分了。
“喝酒呢,没你们什么事儿。”罗蒙朝楼上喊了一句。
“啥酒啊?我们闻着分明就是罐头嘛!”小崽子们装傻充愣。
“下来。”郑博伦冲他们招招手。
“嗷!”这些臭小子们嗷嗷就冲下来了。
“把这个拿去分了吧。”郑博伦把自己刚吃了两口鸽肉端给他们。
“嗷嗷嗷!!!”这些个十七八岁小伙儿,接过郑博伦给鸽子肉以后,一边吼吼一边往楼上跑。
“给我一块!给我一块!”
“我就说!一早就闻到这个香味了!”
“喂!给我留口汤啊!”
“没了没了……”
“吸。”一直没说话万良山这会儿突然抽了一下鼻子。
“咋了?”林春玉问他。
“想起我们小学班主任来了,那时候我们学校很多学生和老师中午都是带饭吃,那年头家家户户也不富裕,没几个饭盒里能见肉,我们班主任他媳妇每天中午给他煮俩鸡蛋,都叫我们给分了,从头到尾,都没见他自己吃到过一回。”万良山说道。